有谁敢当众承认,自己与一介叛臣的关系最好呢!?
除了她这个高高在上的昭明公主!
“哈哈哈哈,昭明这话说的,”江泽意笑着,因为醉了酒,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你睿阳王叔到底是个心智不坚,居心叵测的,昭明可不能学他这般。”
宴席上,更安静了。
一群大臣像是生怕波及到自己一般,已经借着各种由头,走得七七八八了。
原本热闹喧嚣的太和殿,骤然冷清下来。
就连舞姬和乐声都停了。
江烬霜端正了身姿,侧头看向高出的昌平王。
江泽意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仍旧笑着:“你昌平王叔也是个傻的,只要他当年不拥兵自重,上缴了虎符,让黑甲骑归顺,皇兄慈悲,自然也会厚礼相待。”
“只可惜啊,啧啧啧……”
昌平王江泽意咂了咂嘴,微微摇头。
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江泽意微微抬眸,那晃荡的醉眼就落在了江烬霜身上。
他笑:“昭明啊,你可别学你那睿阳王叔,拥兵自重,功高盖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江泽意眯着眼睛,语气微沉几分:“若是身怀虎符,便尽早拿出来,献给皇兄才能保全性命。”
江烬霜微微阖眼。
她的嘴角分明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甚至还愈发冷冽。
“王叔说得在理,”江烬霜慢条斯理道,“拥兵自重倒也还算有救,但若是私通外敌,意图谋逆,那才真的是罪无可恕。”
锋芒相对,分寸不让。
江烬霜对上江泽意冷冽肃杀的眸,分毫不惧。
许久。
“昌平王殿下,”高出,司北桓沉沉开口,声音浑厚洪亮,“您喝醉了。”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江泽意扬了扬头,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急忙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是啊是啊,今日喝得尽兴,实在有些醉了。”
说着,他抬手,身旁的贴身内侍上前,扶住江泽意。
江泽意摇摇晃晃地起身:“诸位自便,本王便先回府休息了。”
说着,江泽意转身,面容冷寂,扬长而去。
一时间,太和殿中也不剩几人。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撑着桌案站起身来。
宴席散了。
三三两两的大臣和婢女内侍也都走动起来,带起一阵沉默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