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临转移,沈心茹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被转运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和自己的丈夫,能不能把自己救出东北。
海志广开来一辆汽车,让山杏收拾包裹,陪同沈心茹上车。
沈心茹惊道:“去哪里?”
海志广说道:“先到奉天,再到葫芦岛,然后入关。”
沈心茹一听是南下,当即明白事情有转机了,不禁喜形于色,又看了看海志广阴沉的脸,立马收敛笑容,老老实实上车。
一路颠簸,到了奉天,休息了半日,又急忙赶到葫芦岛,加了一次油,即赶赴山海关,次日傍晚,便到了承德兴隆地界,距离北平,一步之遥。
兴隆有个毛皮基地,是海家三少爷海志高倒腾毛皮的中转站,海志高早早在这里恭候,都是听从老爹海震宇的安排行事。
一行人下了车,海志高早早吩咐下人收拾出两间厢房,生了火炉,做了饭,迎候海志广、沈心茹。
沈心茹内心激动,她知道自己即将回家了,至于自己老爹和丈夫是如何运作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即将结束两个月的颠沛流离,回到熟悉的天津卫。
她好想扑入陈三爷的怀中,她要让陈三爷好好疼疼她,她要让陈三爷躺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倾听孩子的心跳。
可这一切愉悦的心情,她都不敢表露。
因为她看出了海志广眼神不对。
这一路上,海志广都没说一句话,时而从反光镜里打量一下她,那种眼神,充满着忐忑、猥琐、恶毒、犹豫不决。
沈心茹知道海志广心里不好受,她不敢刺激他,晚上,在山杏的陪同下,乖乖吃饭。
饭桌上四个人:沈心茹、海志广、海志高、山杏。
四人都默不作声,仿佛时空静止了,每个人都怀着心事,默默地吃着。
沈心茹草草吃了几口米饭,喝了一碗汤,当即起身:“夫君,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海志广面无表情,点点头。
山杏当即扶着沈心茹,进屋西厢房。
两人走后,海志广啪地一拍桌子:“马勒戈壁的!”
海志高嘿嘿一笑:“咋了,大哥,舍不得了?心疼了?”
海志广怒道:“咱爹真没本事!明明到嘴的一块好肉,又让我吐出去了!”
海志高呵呵一笑:“大哥,这是大事,不是儿女私情,咱爹老谋深算,一定是权衡利弊,才做出的抉择!”
海志广听出海志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怒道:“你很高兴是吧?沈心茹走了,我没睡到她,你很得意是吧?”
海志高笑道:“大哥,别急眼。当初咱们兄弟三人,在天津,当着蕉老二的面让沈心茹自己挑,沈心茹挑的是你,你知道她为什么挑你吗?”
海志广一挺胸:“当然了!我一身正气、仪表堂堂,哪个女子不喜欢?”
“哈哈哈哈……”海志高捧腹大笑,“大哥,咱能别这么扯淡吗?”
海志广反问:“那你说她为什么选我做丈夫?肯定是比你和二弟强啊!”
“因为你傻!”海志高断然说道。
海志广一愣:“我傻?你他妈说什么呢?”
海志高说道:“大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来,干了这碗烧酒,我跟你好好唠唠!”
二人一同举起瓷碗,喝了一碗烧酒。
海志高清了清嗓子,道:“大哥,沈心茹这个丫头鬼滑得很!一肚子心眼子!你别忘了她是谁的种!蕉老二的!她当初之所以选你,就是看中你爱面子,你是长子长孙,有威信!所以她选你,你一发话,我和二哥都得老老实实!所以,从那天开始,她就给你戴高帽,哄着你,顺着你,让你有一种家族老大的感觉。你呢,向来爱面子,又是东北药材商会的会长,禁不住别人拍马屁,眼见心爱之人楚楚可怜、迟迟依依,你就心软了,一切都听她的!所以,两个月来,她都没让你碰她一根手指头!”
“草他妈的!”海志广又拍了一下桌子,拿起瓷碗,没酒了。
海志高赶忙拎起酒坛,为海志广又斟满一碗:“大哥,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