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张大毛准备去看喜凤嫂了。
他放下碗筷,走出了家门,瞅瞅四周没人,就背着手哼着过三关靠近了大夯哥的家。
“……妹呀,妹呀,我来到了炕前,只要你不把我,往屋外面撵,我就算过了三道关……龙格里格,龙格里格三呀么三道关……。”
来到大夯家的墙头外面,张大毛停住了脚步,踮起脚尖瞅了瞅大夯跟喜凤嫂的屋。
里面黑漆马虎的,不要说人,鸟都没有一只……既然鸟都没有,那还看个鸟啊?
但是张大毛不甘心,他知道大夯从山外回来了,准备过年。
喜凤嫂因为怀孕的缘故,女人嗜睡,每天休息都很早。这个时候,女人应该睡着了。
多想看看喜凤肚……里的孩啊。哪怕瞅一眼,摸一下也好。
当然,他也知道大夯不会让他摸,那毕竟是人家大夯的媳妇。
不过,看一眼也好,这些天喜凤几乎没出过门,张大毛想看也看不到,只能晚上偷偷瞄一眼。
孩在吸引着张大毛的心,让他欲罢不能,焦躁不安,心里跟小猫儿抓一样,痒痒地不行。
他再也无法忍耐,一个纵身爬上了大夯哥家的墙头,抬腿一勾,跳了过去。
张大毛常年跟村里的女人约会,翻惯了墙头,熟能生巧,早已练出了一副梁上君灵巧的身板,那功夫可不是盖的,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轻轻一闪,他已经从墙头这边跳到了墙头那边。
王大夯的家里没有喂狗,喜凤嫂跟大夯住在北屋,西屋里住的是大夯的妹妹带娣姑娘。
今天晚上带娣没在家,找王海亮的媳妇玉珠备课去了,夜深人静才回来。
张大毛觉得大夯也没在家,因为天色还早,大夯可能是跟村里的几个青年喝酒去了。
这可是个机会,正好将喜凤叫出来问问,摸一摸她的肚,做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为了那个孩,他可以去死。
翻过墙头以后,距离落地还有一段距离,声音不能太大,惊动别人就不行了。
如果被大夯现,他一定会打断老的腿,两个人上次就结下了不可调和的怨仇。
张大毛眼尖,一下瞅准了喜凤嫂家的鸡窝,可以先踩在鸡窝上,然后再落地,这样不容易摔伤。
于是,张大毛蹑手蹑手踩了上去,打算翻身从鸡窝上跳下去。
哪知道身还没有转过来,一件意外的事情生了。
忽然,他听到了“啪嗒!”一声脆响,那声音不大,好像是弓弦崩响的声音。
紧接着,一根利箭从大夯家的窗户里呼啸而出,嗖地一下,不偏不倚,刚好射中张大毛的屁股。
张大毛踏上鸡窝以后觉得不得劲,后面又酸又麻,疼痛难忍,抬手摸了摸,妈呀,竟然是血。
他没看清楚那根利箭从哪儿飞出来的,但是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埋伏。
不用问,大夯已经在家里等他很久了,并且拉满弓弦,搭上了利箭。
那根利箭不是别人的,是大夯从王海亮的家里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