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萧宝镜语噎。
她知晓卖货郎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置气,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东西凭什么让他拿呢?
“小公主要是承认纪山川不厉害,我就替你拿。”
萧宝镜咬牙。
这人的心眼子,简直比针尖儿还小!
她干脆自个儿抱起棺材板:“我自己干娘,自己抱着,不要你管!”
她说的时候很是潇洒。
然而走出破庙,渐渐就有些后悔了。
雾眠帝姬隐去了身形,轻飘飘地坐在棺材板上。
她没有重量,不曾给萧宝镜增添负担,只是有她在的地方就会不停下雪,导致萧宝镜走在大街上,四周都是春夏之交的艳阳天,就只有她一个人头上在下雪!
四周路过的百姓忍不住回望这一奇观。
“五月飘雪,稀罕啊!”
“小姑娘必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萧宝镜:“……”
萧宝镜小小声地商量:“那个,帝姬姐姐,你能不能去卖货郎头上坐着呀?”
雾眠帝姬听而不闻。
她依旧坐在棺材板上,举着双鱼铜镜,用袖口卷起螺子黛,优雅描眉。
萧宝镜几乎能想象出她的心理活动。
她可是先帝最疼爱的亲妹妹,贵为帝姬,从来都是她命令旁人,旁人岂能命令她?
叫她挪个位置?
那是以下犯上刁民行径!
刁民萧宝镜欲哭无泪。
终于来到纪府后门,因为纪丞相辞官归乡的缘故,纪家祖宅热热闹闹的。
萧宝镜请人向纪山川通报了姓名,府里的下人还算和气,很快就领着她进去了。
两人踏进内宅,却见纪山川正和铃红僵持在院子里。
铃红别过脸:“以后你当你的纪家公子,我撑我的船,你别找我了!”
孙阿娘站在旁边,劝道:“纪丞相不是答应了山川,让咱们跟着他一起住进纪府吗?铃红啊,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呀?”
“阿娘!”铃红拽着她的手,想把她拉走,“他姓纪,你姓孙,咱们怎么能是一家人?他和那个姓纪的黑脸丞相才是一家人呢!咱们回梧桐桥去,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哪配住这样好的大宅子?”
纪山川快步上前拦住她,眼里的哀伤几乎快要溢出来:“铃红,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说这种话,是存心让我难过吗?!”
商病酒揣着手,倾身凑到萧宝镜耳畔:“你的纪公子,和他的小青梅吵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