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走远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估计是出来透气的,一边走一边又开始说:“大哥,八弟现在与孤种走的那样近,父皇也不管一管。”
“管什么?父皇看重八弟,孤种不过是八弟身边的一条狗,父皇看在八弟的面子上赏给他一口饭吃罢了。”
“大哥万万不能小看孤种的能耐,自他回来我们吃的亏还少吗?连夏衍都曾经差点死在他手里呢。”五皇子心有余悸的提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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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能耐再大又如何?不过是从小被人玩大的娈童罢了。”大皇子泄愤道。
轰……我脑子一下子炸的四分五裂。
娈童……娈童。
空气的温度因为这两个字变得凝重而危险,别说是阎啸卿,连我都忍不住想冲下去将这两个人狂揍一顿。
就在我准备下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然被搭上一条有力的手臂,我愕然回头。
阎啸卿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而他的手紧紧扣在我的肩膀上,五指张开,宛如鹰爪,虽然抓的不痛,却给人一种无法挣脱的强大力量。
心脏剧烈收缩着,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换做以前,我最担心阎啸卿会不会杀我灭口之类的,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心情。
待两个乌鸦嘴离开后很久一段时间,我与阎啸卿都没有话,除了呼吸声,便是远处听起来极为讽刺的笑声了。
干哑的嗓子好像被堵了一团棉花,我困难的打破沉寂:“他……他们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我嘴巴从小就笨,往往别人没什么事,只是一时的伤心,经过我的嘴,搞的旁人伤心十天半个月的例子比比皆是。
如今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了,所以才说了那句,而我心里其实也希望阎啸卿告诉我,刚才他们两个混蛋说的都是捏造的。
因为娈童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了,这就好比母仪天下的皇后真正身份是妓女的意思是一样的。
老天不该对阎啸卿这么残忍。
阎啸卿抬了抬下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轰……刚刚四分五裂的脑袋一下被炸成了糨糊,我身子一晃,阎啸卿眼疾手快的将我拦腰抱住,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抓紧了。”阎啸卿不悦的警告起来。
可我现在却感觉呼吸困难,脑袋什么的都开始停止了运转,没有人能体会得到我的心情,再怎么样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可以被当作娈童……我不敢相信,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修长温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颚,含笑的眼睛在我脸上来回扫视着,将我脸上一切尽收眼底。
“我……我有点……有点……”此时的我竟组织不好一句完整的话,而他这个当事人居然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对我一个劲的笑。
“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所以,你不必为本王感到伤怀。”他看了半晌,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声音却十分的冷淡。
的确是这样的,阎啸卿与夏衍一样属于骄傲的人,骄傲之人最忌讳被人可怜,被人同情,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情谊是侮辱他们的骄傲。
而我绝对没有可怜亦或者同情,只觉得痛心,为他抱不平。
老天何其不公,为什么要让这位风华绝代,满怀壮志雄心的男子遭遇此等肮脏下流的过往?
虽说站在高处的人没有哪一个会是一张白纸,可阎啸卿的这张纸却已经黑透了。
这意味着阎啸卿要想登上山顶,需要比其他人多一百倍的力气。
如今,他在这里俯瞰着一切,而他登上这里的过程又是何等的辛苦凄凉?
我深感自己眼界渺小,只看见别人痛苦不堪的一面,却看不见这痛苦不堪的背后居然是如此强大的灵魂。
“阎啸卿,我为你感到自豪。”我竟笑了起来,这笑一点都不牵强,是发自我的内心。
阴霾混沌的双眼微微诧异的挑眉:“嗯?”
“真的,你太了不起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我是你,今时今日的我,绝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