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的道歉没有得到谅解。
哭着求自己不要离开的人是时暮,消失了整整十九天,杳无音信的也是时暮。
待在破旧的山洞,染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气味,喝得眼尾沁上薄红,甚至穿的衣服都是宽大不合身的,衣袖长到能盖住时暮半只手。
就好像时暮是在被别的人抱着一样。
年朝看着时暮摸索心口处炸弹的样子,忽然觉得时暮眼里的担忧都掺了假。
“年朝,我帮你取出来,取出来好不好,我害怕……啊!”
身上的制服变成碎布,时暮挡着身前的风光,去拉一旁的毯子。
年朝却拽走时暮的手,把时暮抱到窗前,远处的小篝火会没有结束,有了华东军队的加入越发热闹盛大。
这样的距离,就连时暮都能感知到空气中的烧焦气味,更不用说一抬眼就能看见的火光。
抬手生扛核弹的时暮眼下好像只能依靠身后掌控他身体的人。
时暮的脚够不到地面,他向后仰头,用湿漉的眼睛去看年朝,语气温软,“会被看到的,别在这里。”
所有的不要都被拒绝。
年朝捞着时暮大|腿高高抱起,将他暴露在窗口前进入,只要有人经过,一定会被这香|艳的一幕吸引得走不动道。
时暮反抗无果,跟着年朝的节奏小声呜咽起来。
太大太痛,时暮好一阵才适应,他还是想去讨年朝的吻,年朝却偏头避开,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带申一来避难所。”
时暮对申一这个名字有印象,醒来后第一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和申文芝有着亲缘关系的小孩。
来不及思考另一个人是谁,立刻被迅猛起来的节奏拽上高|潮,眼前一阵发白,无力瘫软到年朝怀里。
视线范围里逐渐出现一大一小两个黑影。
时暮看清了,另一个人是宋予君。
年朝也终于开口说话,第一句是,“他们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时暮想把自己藏起来,挣扎了下动弹不了,又听年朝说,“如果看见我们交欢,会是什么反应?”
“…年朝……”时暮哑着嗓子唤他,简单两个字在时暮嘴里流出恳求的意味。
“不如让他们看,那样我杀了他们会更合情合理。”
年朝是故意的,时暮想。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周围添加了结界,根本不会有人看到他们,更不会有人听到什么。
难道年朝真的想杀了他们?只是因为……
时暮喘息着,嘴角扬起抹难辨情绪的笑。真是个坏家伙,为了不让他离开,接二连三将生命的选择权交到他手中。
时暮又怎么会看着别人因他而死,看着年朝因他而死。
“这些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年朝固执地让时暮陌生,时暮一度怀疑见到这样的年朝是因为自己喝多了,发生的这些是假的。
他听到年朝说:“那就变得有关系,不用你动手,只管交给我。”
时暮差点把荒唐两个字甩到年朝脸上,后背擦过年朝身前,碰过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