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宫里待了二十年,若是再不知道嘉元帝心里再想什么,那她可是白活了。
绾妃弯了弯唇,瞧着明月道:“今儿让你带去的礼物,那沈六姑娘可喜欢?”
明月公主点了点头,如实道:“妩姐姐可喜欢了,而且还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让我代为感谢。”说起沈妩,明月公主可是喜欢极了,她忍不住说道,“皇兄也老大不小了,妩姐姐过了年就到了及笄的年纪,母妃早些让妩姐姐嫁过来成不成?”
绾妃也急着抱孙子啊,听着女儿这话,便道:“这得看你父皇的意思。”
机灵的明月公主立刻侧过头看向嘉元帝,冲着嘉元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语气娇娇道:“父皇……”小姑娘的声音娇娇糯糯,尾音拖得长长的,唤得嘉元帝心都酥了。他素来对这个小公主疼爱的紧,瞧着他这般喜欢沈六姑娘,一时心情也好了一些。
“阿湛的确不小了,朕在他这般的年纪,早就有你大皇兄了。”说起魏王傅沣这个儿子,嘉元帝便皱了皱眉,虽说他一贯不喜这个儿子,可到底是亲骨肉,而且还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心里便想着,等过了年,还是把他调回来吧,这件事儿也算是教训过了。
嘉元帝又道:“朕改明儿就让人去挑个好日子,这宫里,也许久没有办喜事了。”话落,嘉元帝瞧着身侧的绾妃嘴角弯了弯,一时也双眸染上笑意。
而傅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天伦之乐的场景。嘉元帝政务繁忙,白日里极少会有空来颐华宫,这会儿倒是令傅湛有些愣住,却还是很快回过神,恭恭敬敬冲着嘉元帝和绾妃行礼。
“起来吧。”嘉元帝淡淡道了一句。
其实他对这个儿子谈不上多少的喜欢,毕竟在他的眼里,只有徐贵妃所出的傅沉,才是他真正中意的。日后若是他要让傅沉这个儿子继承大同,如傅湛这般足智多谋的皇子,的确是个大患。眼下嘉元帝瞧着傅湛好似瘦了一些,想着他自小体弱,不似傅沉那般身强体壮,还带兵打过仗,一时便更满意傅沉这个儿子。
“皇兄来得可正巧,方才还提到你和妩姐姐的亲事呢。父皇金口玉言可都说了,会尽快让你娶妩姐姐过门的。”明月公主冲着自家皇兄说道。
一听这话,傅湛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绾妃瞧着儿子如此开心,一时心里也觉得发笑,如此下去,儿子娶了媳妇儿还不被管得死死的?只是方才皇上只不过说挑日子,这一听便是敷衍的话语,而眼下明月这般一说,想来皇上也当真是“金口玉言”了。其实儿子早些成亲也好,至少那沈六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她怕儿子这性子,以后两人还得好好磨合磨合。毕竟她可打听过了,这沈六姑娘娇生惯养,在照顾夫君和打理后院的事儿上,恐怕有些不如人意。
终究是没有十全十美的,绾妃也没有多大的失望。
嘉元帝在颐华宫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而傅湛许久未见绾妃这个母妃,自是同母妃和妹妹好好聚聚。
这一待便待了一个多时辰。
从颐华宫出来,傅湛走到宫门口,上了马车之后,才想到了什么,遂对着外头的卫一道:“去玲珑斋。”
听到自己王爷的吩咐,外头的卫一愣了愣,心道:今儿才刚见过沈六姑娘,王爷难不成又心痒痒了?
只不过这种话卫一是没有胆子说的,不过主子偷香窃玉,他们这当下人的可就要遭罪了,一想到昨晚在外头待了大半个晚上,卫一就觉得寒风刺骨,只觉得耳边的风都是嗖嗖嗖的。
马车到了玲珑斋,傅湛一掀帘子,便瞧见了定国公府的马车,一时面露欢喜。
沈妩自然也没有料到傅湛居来会来玲珑斋,让她几乎以为傅湛是不是派人盯着她了。今日她生辰,娘自是事事都以她,自是得趁着这机会好好出来买东西,毕竟昨日遇上了容琛和容璎,她都没有好好逛。
这不,宴席一散,她沐浴完换了一身衣裳就出来了。
不过一想到傅湛昨晚的无礼举止,沈妩便干脆装作不认识他,将手里捧着的糕点塞到立夏的怀里便欲出去。傅湛难得这般好的运气,自然不肯放沈妩走,遂厚着脸皮凑了上去,笑容温和道:“沈六姑娘,今日本王的未婚妻子生辰,想给她买些她最爱吃的糕点,不过却忘了带银子,沈六姑娘可否行行好,借本王一些银两?”
沈妩以为傅湛会不要脸的直接将她拉进去,不料却来了这一出。
傅湛又继续不要脸道:“本王那未婚妻子生得娇,脾气大得很。今日本王惹她生气了,也唯有送她糕点消消气,沈六姑娘就当是做件善事帮帮本王。”
谁生得娇?谁脾气大?!沈妩本就是生气傅湛行事没个正经,害得她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娘亲的,又是心虚又是害怕,生怕她再问那红印子的事儿。
小姑娘不说话了,傅湛才晓得自己闯了大祸。
这玲珑斋早就是祁王府名下的铺子了,傅湛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只将人拉到屋子里,执起小姑娘的白皙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软着声道:“阿眠,不生气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