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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渊到底没有正式考沈妩。
毕竟今日他刚来定国公府,可不想头一日就板起脸来当先生。只不过他瞧这外甥女双眸水亮灵气十足,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不管阿眠是不是琇宁的女儿,没有哪个先生是不喜欢聪明的学生的。
只不过今日,他虽是琇宁的兄长,也不该在这国公府多待。
韩明渊用了晚膳之后便回了侯府,并叮嘱沈妩三日后去庄子里找他,到时候正式开始拜师。沈妩听了心中雀跃不已,如此鼎鼎有名的大齐第一画师,竟然愿意收她为弟子,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虽说她这二舅舅还要考考她,可沈妩自然知道——看在爹娘的面子上,这二舅舅肯定不会太为难自己了。
况且,她的资质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
二舅舅走了,沈妩才想到了自家爹爹。
今日沈妩心情好,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沈仲钦已快不惑之年,却生得成熟稳重,风姿儒雅,是个带有书卷气的美男子,瞧着不过而立之年的模样,很是显年轻。此刻脸上刻意板着威严,却一点儿都不吓人。
她见爹爹面露不悦,明显是对这个二舅舅不喜欢。
二舅舅是娘的兄长,爹爹这么疼娘,按理说这爱屋及乌,也该对二舅舅客客气气才是。她心中虽存着好奇,却也知道这事儿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便没有多问,估摸着大抵和娘亲有关。
兴许是当时爹爹想娶娘的时候二舅舅不同意,这才结下了梁子。
说起来,这沈妩的确是猜对了一半。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仲钦沐浴完罢,正穿着寝衣。他抬眼看着正坐在榻边替他缝袍子的妻子,一时有些愣住。烛光融融,他看着妻子安静的侧脸,白皙姣好,堪比美玉,裸|露出的一截白|嫩香颈,纤细匀称,当真是冰肌玉骨欺霜赛雪。
沈仲钦便也顾不得系上衣带,只走过去坐在了妻子的身侧,从身侧抱住妻子的腰肢,低头闻着她颈间的馨香。妻子沐浴一贯喜欢用腊梅制成的香胰子,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梅香,颇为沁人心脾。
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异样,韩氏的手一顿,耳根子通红一片,却没有说话。
到底是久别胜新欢。虽是二十载的夫妻,可沈仲钦毕竟正值壮年,又禁|欲了三个月,便是有些难耐,一把将妻子抱进了榻上,伸手放下帐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急急将身子叠了上去。
一时,当真是罗衫乍褪,露尽酥|胸雪白;云鬓半斜,羞展凤眼娇睐。这青丝散乱钗横斜,香汗淋漓气咻咻。
鸳鸯枕上,*过后,两人便是相拥说着情话。
沈仲钦拥着妻子香汗淋漓的身子,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满足,末了还亲了亲妻子光洁的额头,道:“可弄疼你了?”
虽是老夫老妻,可韩氏还是面色潮红,顿时露出羞赧之色。她没回答,只紧紧依偎在夫君的怀里,没了往日气势凌人的贵妇模样,显得小鸟依人,温顺至极。她小声问道:“二爷还对那事耿耿于怀?”
被看穿了心思,沈仲钦没有隐瞒。
他喜欢琇宁,而琇宁出身侯府,当时在晏城名声极大,比大房的妙姐儿也不遑多让。他虽是定国公府的嫡子,可毕竟是次子,无法像兄长一样世袭爵位,身份自是矮了一截。所以说,那时他娶琇宁是半分把握都没有。按照琇宁的家世样貌,就算是入宫也是绰绰有余,可她偏偏心甘情愿嫁给了自己这么一个一无所长的国公府次子。
成亲之后,他自是待她如珠如宝,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这些年他宠着她,疼着她,昔日热烈的爱慕变成了细水长流的感情,这是他最向往的日子。沈仲钦亲着妻子的鬓角,道:“琇宁,可后悔嫁给我?”
韩氏听了面色一顿,忍不住伸手狠狠拧了一把夫君的腰侧,嗔道:“都到了眼下,你居然还问这个?”
也对,快二十年了。
沈仲钦低头,看着妻子染着绯色的小脸,弯唇笑了笑,道了一句“别生气,是我糊涂了”,末了便是重整旗鼓,将身子覆了上去。
霎时拔步床晃晃悠悠,芙蓉帐内春光乍现。
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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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沈妩一大早去老祖宗的存善居请安,然后过来找韩氏,准备去庄子里找她二舅舅。一说起韩明渊,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沈仲钦一张俊脸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