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大人已经看见了,今日的南青青,早已不是大人当日心悦的南青青。那个南青青已经死了,而我只是利用大人报这个仇罢了,你怎么还没想明白?”
她嗤笑一声,看着詹世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种目光他很熟悉。
在长兄丧身玉陵城后他拒绝袭爵时,他从自己结发妻子眼中见过。
在新年初开朝弹劾晋王之时,他从满朝文武眼中见过。
在金殿之上弹劾太子和朴珍前时,他从王公贵戚眼中也见过。
他见得太多,却从未将那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唯有南青青的眼中露出这种目光,深深刺痛了他。
就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南青青驱马前行,宽大的衣袖拂过他的手。
他试图抓住点什么,却只能任由那华丽贵重的衣料,穿过他的手掌。
就像是一阵风。
一阵他再也抓不住的风……
南青青转过身去,冷然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泪意。
折磨汪若霏,让她在自己面前受辱,不仅是为了报仇。
更是想让詹世城看清,现在的她是什么模样。
她已经脏了,不仅是身体,也是灵魂。
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詹世城。
她凄凉地笑了起来,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下。
那个南青青已经死了,而最像那个南青青的人,是南子衿。
詹大人。
但愿你有朝一日,能够看见身边真正待你好的人……
——
与此同时,轩辕玦和沈风斓,正在林子另一头狩猎。
轩辕玦箭术高明,说射翅膀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射到头。
沈风斓看着他一次次弯弓搭剑,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总觉得格外迷人。
她果然还是喜欢有武力值的男子。
轩辕玦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变着法地给她猎各种飞禽走兽。
譬如沈风斓马背上那个小小的麻袋里,已经装了一只被射穿耳朵的小鹿,还有一只被射破一层硬壳的的小刺猬。
它们在袋子里跳来跳去,身上并不致命的伤口,都覆着一层金疮药。
在沈风斓已经能熟练驾驭矮脚马之后,陈墨就不必替她牵着马的缰绳了。
于是他有了一个新的任务,就是给轩辕玦射下的猎物上药。
那金疮药是他随身携带着的,以防不测,这些训练有素的皇家暗卫身上都带着极品金疮药。
就这样用在这些小兽身上,实在是有些浪费。
陈墨一路面无表情,给小兽上药的时候,行动简单粗暴。
沈风斓不禁开口,“做什么板着一张脸?回去赔你一瓶金疮药就是了,别这么小气!”
陈墨尴尬地一愣。
他是因为心疼金疮药吗?
他堂堂皇家暗卫中数一数二的人才,身上带着正四品职衔,却沦落到给小兽上药,这才是他不高兴的理由好吗?
于是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朝着沈风斓比划了一下。
“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