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樵对她怒目而视,心里却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并没有再捂住她的嘴。
那船家点点头,“不错,我武功是很不错。可你家小哥哥相中的少林寺是名门正派,伯伯我其实是个大坏蛋哦!”
春晓倒吸了口气,随即笑道:“伯伯骗人!伯伯对我们很好,伯伯大前天睡觉的时候,明明发现我们有很多钱,也没有想来拿。”这个伯伯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来翻了包袱,连棉袄里的东西都摸到了,却什么都没有动,那个时候她做了个被大狼狗追的噩梦醒过来,正好看见。
船家一愣,忍不住赞道:“你这小丫头真是机灵得很!”
春晓摇头,“我不是机灵,伯伯是大人,就算没有武功,你要拿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就索性不说话了,爷爷讲过要以静制动。”
船家大笑,“你真有趣,也得我的缘。要不然你来做我的徒弟好了,伯伯把一身功夫全都教给你!”
春晓飞快地摇头,“学武功很辛苦,我才不要!”
“你可知道你错过什么?”船家意味深长地问。
“总之我不要学武功!”春晓把予樵往他那边一推,说:“伯伯你教殷哥哥吧,你教他和教我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这回轮到船家飞快摇头,“这小子闷葫芦一个,三拳打不出一个屁来,有什么好玩?”
予樵被他这么一说,怎么甘愿忍气吞声,因此也很冲地道:“我没有求你,自作多情!”
“你不要恼羞成怒嘛!”船家涎着脸去拍他的肩,“以练武来说,你的年纪已经嫌大了,错过了打基础的最好时候,恐怕就算每日苦练,也很难有大成——”他一脸正经地说着,突然“咦”了一声,重新审视予樵一番,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开始在予樵身上乱摸,一边摸一边碎碎念着“不会吧”、“开玩笑”。
“你干什么!我知道我根骨差不适合学武!”予樵又是失望又是生气,却不管怎么躲都躲不开他的掌控,自暴自弃之下,也懒得再动了。
“谁说你根骨差?”船夫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小眼睛,“你这种也叫根骨差,那一百年、不,三百年以内就再没有人适合习武了!”
予樵烦躁地挥开他又一次伸过来摸后脑勺的手,叱道:“少开玩笑!”
“我说正经的!”船夫脸上的表情像是激动得快要爆掉,粗壮的身体兴奋得不断发抖,“你真的没有师父,没骗我对吧?”
“谁会要我做徒弟!”予樵没好气地回他。
“哇哈哈哈!”船夫蹿出船舱,仰天长笑三声,“嗖”一下整个人飞到不见,两个小孩正在船舱中面面相觑,却听到“砰”的一声,一个肉球样的东西滚进来,把船舱砸破了好大一个洞。
春晓还来不及尖叫,就见肉球暴涨,变成了她熟悉的船夫伯伯,“伯伯,你的船破了——”那么大一声,她都怀疑船底被凿了个大洞,谁知道对方豪迈地一挥手,“那种事谁管啊!”
予樵怀疑这个人是有毛病的,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发疯,拉起春晓,也来不及帮她穿好衣服,就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道他还没跨出一步,就被那船夫牢牢捉住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