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显现,霍昭黎惊喜地大叫:“鲁前辈,木前辈!”
来人正是“线牵木偶”的一人一偶。
“美人儿小兄弟,原来你也在这里!”木灰灰张开双臂,朝霍昭黎扑去。
霍昭黎欣喜地抱住他,道:“木前辈,你们也来啦。”
“是啊是啊,早知道你也来,我就催着老头子早点过来了。你不知道,他在路上又吃了好几回白饭——”
正告着状,木灰灰被收回鲁一络手中,挨了好几个耳刮子,“叫你小子乱说话!”
辛逸农上前见礼,道:“鲁前辈大驾光临,怎么不先打声招呼?”
鲁一络嘿嘿地笑道:“想来想去,我还是决意来拆台,怎好意思麻烦你们?”说完将木灰灰紧紧抓在手中,面容一整,向着四周围朗声道,“当年鸩教一战,想必在座各位也有不少亲历其事。萧大侠与冯门主于无上崖大战三昼夜,终于力毙赤翼尊者,萧大侠不幸坠入崖底腐骨池,冯门主亦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这场惊天动地的恶斗,除了冯门主口述以外,谁也未尝亲见,是也不是?”
参与当年剿灭鸩教一役的群雄,尽皆点头。
郑连成道:“那时双方已经恶战多日,正道高手受伤无数,元气大毁,最后决战之时,唯有萧冯二位有体力追踪赤翼尊者到无上崖,我们放心不下,勉强上崖去看究竟时,只看见冯门主一人身中剧毒气息微弱。萧冯二位何等交情,任谁都不会怀疑冯门主的说法。”
“当时崖上还有第四个人,就是我。”鲁一络语速变得极缓,看着纷扬而下的雪花,面色沉重,“他们三人上崖之时,我已在那里等了两天。当年白道中两大绝世高手,竟需要三天三夜才制得服那邪派魔头——郑帮主,平心而论,你难道不曾怀疑过?”
郑连成与惠能对望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到相同的答案。
“赤翼尊者第二天就被杀了,接下来的时间,全是萧冯二人的恶斗。”
群雄色变。
“冯崇翰突施奇袭,萧铿不备中掌,二人边吵边战,萧铿虽受伤但胜在内力悠长,冯崇翰攻势凌厉却气力不支。第三天,我用牵肌线绊倒萧铿,冯崇翰才将之制服。各位上山之时,萧铿趁冯崇翰分神,负伤跳下无上崖,我受命察看,只在腐骨池旁见到这份‘南华心经’。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极丑陋的秘辛,被他用毫无起伏的声调道来,听者更觉悚然。
王逸婵秋水剑刷地指住鲁一络喉头,“你明知我师父已经故去,死无对证,才信口开河,你是何居心!”
辛逸农急道:“师妹不可!”
鲁一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闭上眼,声嘶力竭吼道:“静绡,我该说的都说了,死而无憾,只求你不要再怨自己!”
女子一声轻叹缥缥缈缈传来:“一络,你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