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让人放的火,她自然知道。”
微微沙哑的悦耳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霍昭黎一听就知道那是谁,知道他无事,心中大石顿时落地。
“你们说,为什么总是有人想用毒药来害我?明明我才是使毒天下第一的毒飞廉,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程逸岸闷闷不乐。
“自然是因为你破绽太多。”
“哼,若是我真露了破绽,今日的火光之灾,你们能全身而退吗?”
“我的宅子被烧得一干二净,这也称得上全身而退?”
“那早已是我的宅子,我爱怎么烧,便怎么烧。”
“好不要脸!你耍卑鄙手段夺我一生心血,竟然还敢说嘴,以后休想再上老娘的床!”
“不上就不上,你的破床,我上和不上有什么区别?况且少了你一张床,老子难道会无处可去不成?”
石可风哭笑不得地走进唇枪舌剑阵中斡旋:“三位的争执先搁一搁,咱们有人质在对方手上。”
程逸岸不在乎地看了看霍昭黎——小笛子仍抱得死紧。
“什么人质?明明是他二人趁夜私奔想要双宿双栖,不干咱们事吧。”
“大哥,不是的,我们……”
霍昭黎忙着分辩,程逸岸懒得理他,懒洋洋地道:“世侄女,就算程逸岸已被逐出师门,你唤一声‘叔叔’,我还受得起。毕竟是我亲手把你捡回泗合门——辛掌门座下大弟子,路闻笛小姑娘,还不速来见礼。”
霍昭黎闻言大惊:“小笛子,你你你是女孩子?”所以身上香香的?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了。”小笛子脸上的稚嫩神情一褪而成冷厉,双手却仍攀着霍昭黎不放。
“你一开始并没有破绽。只是到了君山岛后,故意模糊本来面目,又避而不见辛夫人,演得有些过了。”
“如此而已?”原来他也不过心生怀疑,小笛子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快承认。
“那倒不尽然。掌心里那一小块红色的东西,你一直以为是胎记吧?”
小笛子攥紧了拳头,皱眉,“什么意思?”
“这块疤痕呢,不管过去多久,一遇甜食颜色就会变淡。那是我当年试药的失败之作,说起来实在对你不住。”程逸岸满脸遗憾之色,声音里却分明藏着促狭,“我抱你回山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你不记得我做的事,原也怪不得你。屈指算算,你今年应该是十二岁,长得没有半点女人味也就罢了,竟然冒充十岁的小孩子,来欺骗我纯真的义弟,实在是要不得啊。”
路闻笛气得全身发抖,放开霍昭黎,大声喝道:“程逸岸,闭上你的狗嘴!”话音未落,揉身上前,一招“与子颉颃”直袭程逸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