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吩咐,两位远客先在此歇息,待有事他自然会请你们过去。”
丫鬟说完,啪得一下将门关住,而后落下了锁。
多此一举。
宿逾默默想着。
“砚砚,那个傀儡是不是处境不妙啊?”
沈砚辞顿了一秒,而后点头道,“被关着了。”
“那个叫泷墨的绝对有问题,我瞧着这城主府里头,几乎每个人脖子后面都有一小块黑色的图案,就像是一条蜷缩的小蛇一般。”
宿逾翘着二郎腿坐在木凳上,面色严肃地说道。
“还有那城主死去的儿子不是还没下葬吗?那为何这府中没有瞧见一点丧事的痕迹。”
沈砚辞弯了弯眼尾,转身朝着宿逾走去。他伸手搭在宿逾的肩膀上,温声道,“乖,把腿放下,对身体不好。”
宿逾抬头看了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而后端正坐好。片刻后,他咂舌道,“我说正事呢?你怎么这么轻松啊!”
沈砚辞笑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团两个巴掌左右大的土,递给了宿逾,道,“还可以更轻松”
“这是什么?”宿逾看着沈砚辞手上脏兮兮的土球,顺手拿了过来问道,而后贴心地拍了拍他衣袖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土。
“叫花鸡,先吃饱了再说。”
闻言,宿逾眼睛一亮,伸出爪子就要去扒拉瞧着十分硬实的土球。
沈砚辞眼疾手快,擒住了宿逾的手腕。与此同时,他眼神凛冽,余光瞥向了一旁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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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飞速闪过。
宿逾也注意到了,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蹙眉道,“追吗?”
“不急,”沈砚辞淡定地收回了视线。抖了抖袖口慢条斯理地破开土壳,而后将鲜嫩的鸡肉从骨头上剔除,放在了枯黄的荷花叶上。
沈砚辞不急,宿逾自然也不急。
他犯了懒,就张大了嘴,等着沈砚辞的投喂。趴着吃,站着吃,走着吃,宿逾坐又坐不住,但鸡肉一口也没少吃。
自从进来了城主府,他们一直都处于被监视的状态当中。但只要沈砚辞不愿意让他们看,那他们也别想看到半分。
宿逾吃撑了就困。但里间的床铺看起来灰扑扑的,宿逾表示自己很嫌弃。
桌案上摆放着吃剩的乱七八糟的鸡骨头,以及几根沾着剔透红色糖晶的竹签。
沈砚辞抬手拂袖,所有脏乱便一扫而空。
他余光瞥见上下眼皮打架的宿逾,抿唇轻笑,而后伸手攥住宿逾坐着的木凳侧面,用力一扯。
宿逾身子一晃,四仰八翻稳稳地歪倒进了沈砚辞怀里。
陡然一下的动作,宿逾惊得眼睛大睁。
他仰躺在沈砚辞腿上,抬眼看着哪怕从最难看的角度依旧好看,找不出半点瑕疵的俊脸,心中的颤栗瞬间消散。
他咂吧咂吧嘴,再次闭上眼睛。
不过这样睡,有点费腰。
这么想着,一道凭空而来温润凉爽的清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瞬间,就不难受了。
沈砚辞垂眸看着蜷缩在自己大腿上的赤狐,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顺着毛,一直从头顶摸到了尾巴尖。
阴凉偏僻的小屋里,白衣男子手持书册,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坚韧如一根青竹。
而他的怀里,趴着一只长着五条狐尾的赤狐,狐狸蓬松毛绒的尾巴在空中乱舞,时不时又死死圈住男子的腰围,似是怕人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