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旁牵着马的侍从上前,从地上捡起红盖头,恭敬地递了过来,乍然打断了两人的融洽。
宿逾被突然凑近的人吓得一激灵,攥着沈砚辞的手猛的一个用力。他定定地看着那鸳鸯盖头,缓了几口气。
转眸看向沈砚辞,“这盖头,你可以亲手替我披上吗?”
这样,他勉强还能接受。
过去他被人族囚禁在一方牢笼时,听着隔壁一蛇妖讲着人族的婚嫁习俗,郎情妾意,以此来打发过分充裕却无聊的时间。
在她口中,盖头是要新郎官亲手揭开的。
她还对他说,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方为明媒正娶,而那个人的心意,全在其中。对方若真心爱你,自然是舍不得委屈你半分,他会拿着鎏金红帖子,向世间宣告,期待着旁人对他们这段婚姻的祝福。
待大婚结束,夫妻二人此后便为连理枝,比翼鸟,死生不离。
否则,一切就只是欺骗,不过尔尔镜中花、水中月罢了。不仅伤了身,还会丢了心。
宿逾余光扫过花轿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愉悦地眯了眯眼。
不会是水中月,也不会是镜中花。
宿逾想着,入乡随俗,他不介意委屈一点,还这场婚礼一个圆满。
“我可以替你披上,但你不需要着红盖头。”
宿逾刚从自己的意识里脱离,就听到这话,瞬间呆愣住了。
“这不是习俗吗?”
“我们的大婚,自是由我们做主、以我们为主,区区习俗,并不重要。”
他话音刚落,宿逾更加不知所措了。
因为他看见沈砚辞将那红盖头系在了腰间。明明动作一板一眼,不带任何旖旎,但在宿逾眼里,就莫名透着难以言说的刺激与诱惑。
“我将夫人的盖头系在身上,夫人可要将为夫放在心上,绝不可以将我休弃,知道吗?”
宿逾忙地点头,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了。
“吉时到,请新娘入轿!”
一旁立着的礼司见气氛彻底缓和,赶忙见缝插针,续上这迎亲流程。
可他话刚说完,眼前一对新人的举动,让他大吃一惊,到嘴边的“不可规矩”,硬是给他咽了下去。
宿逾坐在红棕骏马身上,后背紧贴着一具灼热的胸膛,烫着他脸颊微微发热。
“我现在要将谋求已久的夫人拐回家,你可要坐好了。”
宿逾听着这话,脑子先是一嗡,再是一嗡。
他竟然舔他耳朵?!他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