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公主指了指太子,真想掐死他干净,“她的话你也行,你是猪吗!”
太子涨红了脸。
太子糊涂成这样,再摊上了一个更不着调的太子妃,得亏得端王和荣王也好不到哪儿去,否则东宫早换人住了,可再由着他们这么作下去,保不准也得换人。
泰平公主阴森森道,“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废太子有下场,你想让我长长见识吗?”
太子的脸唰的就白了,惊恐的看着泰平公主。
泰平公主语速很慢,可没说出一个字都让太子心跳加速,“这江山底下埋着外祖,两位舅舅和大哥的尸骨,还沾满了三妹的眼泪,我半生心血,我决不允许他落入外人手里。若是你再荒唐,别怪我心狠。”
明明泰平公主神色如常,可太子却觉得她的模样甚是可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阿杞的婚事你想过吗?”
“想来父皇会替他安排。”儿子打小就跟着他皇祖父,哪里需要他插手,更何况太子有自知之明,皇帝找的肯定比他自己找的好。
泰平公主瞪他一眼,“他是你儿子,父皇怎么安排是他的事,不代表你这个做父亲可以甩手不管。”
太子缩了缩脖子,嗫嚅,“阿姐可有中意的人选?”太子信条,听父皇和阿姐的错不了。
“淑阳那女儿看着倒是不错。”家世够好,看着温温和和,关键时候够果断,行事也有章法。她受过了太子妃这个不着调的。
太子想起了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其实了解并不多,不过还是附和,“阿姐看着好的肯定是个好的。”
泰平公主白他一眼,恼他抓不住重点,“她的家世摆在那,要是成了,就能为东宫添一大助力。父皇应不应还没准,再说年纪还小着呢,我与你说一声,省得你胡乱答应别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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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了朝,便有太监禀,琅琊长公主在青芙殿祭拜元后。皇帝一怔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元后没有做过一日皇后,这青芙殿是仿着当年旧居而建,供他缅怀故人,同时也向世人昭示他不忘故人,加重太子身份。
琅琊此举为何,皇帝心知肚明,然不可否认有用。
琅琊长公主出了青芙殿,又入大正殿。
皇帝在窗口的暖炕上摆了暖锅与酒。
皇帝见了妹妹道,“外头风急雪大,阿妹上来暖暖身子。”
琅琊长公主亦不推辞,除了鞋,跪坐于炕上,亲自为皇帝斟了酒。
望着潺潺而下的褐色酒液,皇帝面露追忆之色,“阿莲最喜欢在冬日吃锅子。”
不妨皇帝率先开口,琅琊长公主手微微一动,差点将酒撒到外面,定了定神后,琅琊长公主道,“第一回遇上阿嫂,她便请我们吃锅子。我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好吃的东西。”
皇帝失笑,“那是你饿得狠了。”末了又有点心酸,萧家虽不是权贵之家,但他祖父也是一方父母官。作为嫡长子的他,可以说是锦衣玉食长大,可这一切在他七岁时戛然而止。
那一年,风流倜傥的萧父中了进士,机缘巧合之下,被尚书家寡居的年轻姑奶奶相中了。
萧母在生琅琊长公主时,恰到好处的血崩而亡,原配的三个孩子被送到乡下庄子守孝。一年之后,尚书千金改嫁,第二年生了一对龙凤胎,三兄妹就好像从都没存在过,出了母孝也没人来接。而萧母的娘家对此也不闻不问,回报是他外祖小小的升了一级。
庄子里的老奴见小主子不受重视,变着法的苛刻虐待。也就一个住在附近的族叔怜悯,他不敢和主家明着作对,偷偷给点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