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一个用力,将我推了个趔趄,当我站稳脚跟时,他却早已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全身就是一软瘫倒在地,整个大脑空白一片,竟是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就好像被人大卸八块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坐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耳边依稀响起张妈的声音,我却是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张妈被我哭的有些懵,僵硬了半晌才环住我哄劝道,“傻姑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非得哭成这样?到底怎么了,这吓的全身都在抖,你可别下张妈啊?”
一开始张妈的语气并不以为然,却在感觉到我全身的颤抖以后,才发觉事情真的不对劲了。
我哭的声嘶力竭,像似要将跟沈文昊结婚以后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紧紧的抱着张妈不松手。
张妈无奈,只好抱着我,声音也软了下来。
我从未与她如此贴过心,此时此刻却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索性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好好的哭了一回。
这一天也许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午饭我没有吃,因为哭得太久头隐隐的疼,在张妈的再三嘱咐下才没有睡觉,而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听张妈的意思,闯了祸的司徒好像并没有走,也不知道在严耕的书房在跟他说什么,似乎说的还有些兴奋,当然这都是张妈说的,而我全然没有心要去听他们怎样。
下午,我的情绪总算是好了点,想要去找他好好谈谈时,张妈说他去公司了,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
我想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缓两天也好,至少我们彼此的情绪能够好一点在说,也不至于在闹出更严重的后果。
我更怕自己的情绪还未完全稳定,面对他的时候无法再理智平静。
张妈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我那天为什么哭的那么厉害,只是字里行间要比以前关心我了。
然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时罢了,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定要去安总那边上班了。
我更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里,自己又将合同拿出来反复的看了看,确定上面的内容显示这三年我并不需要随时待在他的身边,这才放下心来。
也就是说,我可以去安靖成那边,只是他有需要的时候,我还得旅行合同。
转眼就是三天过去,我也好些天没有见到严耕,我躲着他,他大概也不太想看到我才对。
肖力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动静,大概他已经处理了。
但是那天的事他那么生气,应该他的损失不小吧。
夏梦一直没有给我回电话,我后来又试着打了几次,却依旧无法接通,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那天之后也不知道他在河西怎么样。
而我,竟然除了哪一个手机号码,就再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也就只能作罢。
这天,大清早吃过早餐,张妈就去买菜了,临走前刻意交代我,严耕昨天应酬的有些晚,所以让我不要去打扰他休息。
我点头没有说什么,虽然打着离开的主意,却也不急在一时片刻,我更加不想走也走的不安生,毕竟我父母还在他安排的地方上班,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父母着想。
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随意找了一本李清照的诗集坐在窗边安静的看着,清晨的阳光和缓如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这几天的清净难能可贵,因为明知短暂,所以倍加珍惜。
一周的约定,很快就要到了。
以前我并不喜欢李清照的诗词,觉得她后半生的诗词太过感伤,可是后来嫁给沈文昊以后,我突然开始喜欢她的诗词了,虽然我们际遇不一样,却有着同样的情怀。
有时我看着,看着也会忍不住落泪,就好像在感伤自己的人生,也感伤她的人生。
秋天的落叶如同飘絮,大片大片的从树上滑落,我靠在落地窗上显得有些懒散,时而看看外面,时而又在缅怀诗词中的意境,竟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那不该想起的过往。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猫,雪白雪白的落在了我的窗子前。
我放下书走了出去,试图想要接近它,它却是一点都不陌生,走到我脚边不断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我抱起它,想着去厨房给它找点吃的,不想一回头差点撞到人。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却是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全身就是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