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最后他却突然叫她的名字:
“苏可!”
从来没有过的全名,苏可看他,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居然聚焦,注视着她,眼中仿佛燃起火焰。
“你没有资格…”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量,明明已经被隔断知觉,却猛地揪住她的衣服,死死盯着她:
“苏可,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你没有资格!”
“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就算痛苦也是我乐意。”
“你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求你…”他低下头,却是直接跪伏在地板上,“把记忆还给我……”
“至少把记忆……”
但手已经握空,知觉彻底丧失。
世界重新推算。
纪以安再睁开眼是在清晨,在他以前的房子里,起身下床,没有丝毫的拖沓,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一如既往的早晨。
他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房间,伸伸懒腰,全然不知这是一个没有苏可的世界,因为他连苏可是谁,都不知道了。
苏可在空中最后看了这一幕,和她所料想的美好结局,而后彻底离开。
却不知道在她离开的下一瞬,纪以安转身回看身后的床,神色莫名。
……
回到第一世。
苏可看着ICU里脸色苍白的纪以安,靠近他,将“纪以安”的能量传送给他。
这一点能量对“纪以安”来说是微弱的,但对现在的纪以安却是救命稻草,只要把他的命续过来,之后的气运也会源源不断地来,也不会再发现类似这次的事了。
任务完成,该下线了。
苏可趴在他的床边,见他的生命特征稳定下来,打开系统,正要通知组织送她回去,却突然听见纪以安细细的呢喃:
“小可…小可……”
而就这一秒的时间,原本允许遣返的按钮瞬间变灰,甚至在旁边醒目标志:
【当前极不建议遣返】
苏可扫开界面,趴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无奈地戳了戳他,“还说我是小孩子,你才是离不开我吧?”
“小可…”
眼角溢出泪,顺着流下,呼吸器都打上水雾。
“别急啊…”苏可连忙说道,“我又不是真的要走……”
说谎,如果能走绝对会走。
苏可勾了勾他的手指,见他恢复平静,在他耳边哄他睡觉,很坏心眼的,在他耳边小声唱着《摇篮曲》。
等他睡着,放开手,灵魂也回到肉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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