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村里的庄稼都晒死了,蝗虫要吃就让它们吃好了。”
老族长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敢做触怒神灵的事。
周诚心中对他的迷信不以为然,一脸沉痛地对着天空拱手道:“我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传下来的谣言,但我只信上天给我的预警。
不管这蝗虫我们吃不吃,上天给我的提示是接连两年旱灾,紧接着又是水患。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会怎样,咱们照西县这三年是别想指望着地里的产出过活,那就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屯粮。
梦中提示我的只要能吃的咱们都吃。
早已作古的老祖宗不过是猜测,哪比得上上天给我托梦真。
至少,梦里的一切都成真了。”
周诚说的铿锵有力,看着天空的神情无比虔诚感恩。
“啊这。。。。。。”老族长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蝗虫不仅吃地里庄稼也吃一切能吃的植被,比旱灾造成的危害更为严重。
二爷爷,若是放任蝗虫嚯嚯咱们的家园,少说几年山里才能恢复生机,这期间咱们去哪里寻找食物?
虽说咱们捕不了多少蝗虫,能抓一只少一只,咱们也能为后年多存些粮食。”
周诚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族长说服。
族长儿媳做了蕨根粑粑招呼周诚吃,盛情难却,周诚吃了两块。
从族长家出来,天空布满艳丽的晚霞。
空气里的风没有一丝凉意,又闷又燥。
遇到怀里抱着个女儿,带着六岁的周全在村里溜达的周童生。
周全笑眯眯地打招呼:“大郎哥。”
“诶,三爷爷,出来遛弯啊?”
“白日里太热了,一天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这会儿凉快点出来走走,去你二爷爷家了?”
“嗯,跟他说点事儿,晚点或明天他会跟你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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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童生点了点头,问道:“吃饭了么?没吃去家里随便吃点。”
“在二爷爷家吃过了。”
周童生怀里小姑娘不到一岁,小小软软一只,营养不够头发稀疏发黄,嘴里只有两颗白生生的小牙,笑起来口水唰唰的流。
再过三四个月又要当爹的周诚很喜欢这种一小只的小婴儿,伸出手指逗了逗她,把小姑娘逗的咯咯直笑。
小手握住周诚的食指不放。
周童生看的有趣:“大郎你是个好父亲。”
“那当然,只要是我的娃,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
周诚上辈子谈过两场恋爱,不过在那个世界都晚婚晚育,不婚不育也不少见。
父母去世后他是没考虑过成家,主要还是两次交的女朋友都不是安于室的女人,他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戴绿帽,也不想给人养孩子当冤大头。
就是抱着你玩我也玩,合得来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的态度。
到这个世界不一样,这里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心塌地的跟着丈夫,很少有像薛桂花那样的女人。
他的老婆们都很好,他想跟老婆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享受一下儿孙满堂的感觉。
周童生看着他笑:“你能这样想很好,我虚长你二十多岁却没你看的透,有些事是注定的,强求不来。”
周诚心知周童生是想到刘氏染上天花不久流掉的孩子。
宽慰道:“再过十年阿全就能让你抱上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