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是。
听少主说话时,仙尊倒是时常会低头……
夏日晚间的微风带着些凉意,白竹收回视线,紧了紧衣衫,轻叹一声。
陈洗一回来便瞧见师尊和白竹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活像两个守门神。
他笑问:“师尊,白竹,怎么了这是?你们是在等我吗?”
白竹见青玉仙尊没反应,便点点头回答:“是的少主,仙尊……貌似有什么事,一直在等你。”
陈洗看向林净染:“师尊,什么事啊,偏偏要在门口等我?”
林净染正对上小洗的笑眼,那眸中的璀璨远比星河耀眼,耀眼得让他想私藏。
可小洗并不只属于他,他不能让人为难。
林净染挤出一丝笑意:“我听见你同魔尊说的话了,等你回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想好好跟你道别。”
听言,陈洗的笑僵在脸上:“师尊要去哪?”
“无妄海,”林净染道,“当年明华仙尊与初任魔尊的决斗之地,不受各方管束。我会好好待在那的,等你来找我。”
看师尊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陈洗不禁扑上去把人紧紧抱住:“谁要你走了?那些话皆是我为让父亲肯治伤说出来哄他的,也就你听进去了,还信以为真……师尊,我若真赶你走,你难道都不争取一下吗?便乖乖走了?”
“我不想你为难。”
陈洗靠在师尊怀里,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吸吸鼻子装凶道:“不准走!你自愿留在魔域,便是‘上门女婿’了,哪有离开的道理。你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可……魔尊那边。”
“我已想好对策,我命人换了父亲寝宫的宫人,严加看管,看谁还敢嘴碎泄露出去!至于父亲对你的态度……许是因为他身受重伤,过于忌惮灵丰门。”
“师尊,你之前不是也被黄金刃所伤,沾染神器气息,应能知晓怎样会更快痊愈。我想的是,待晚些时候,父亲安寝时,我们偷偷进去,师尊你来查看医治一番,若能帮忙治好,父亲定不好意思再对你甩脸子了。可……要为魔域之主医治,师尊,你愿意吗?”
林净染脸色终于和缓:“当然。”
“师尊,午后我才跟你说,不管前路再艰险困苦,要携手一直走下去,共同面对的。”
说着,陈洗拿起师尊的手在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可你居然转头便不相信我了,哼,看我罚你!”
被咬了,林净染反而轻笑:“我错了,该罚。”
“师尊,你为了我同灵丰门反目,我真赶你走,那便是白眼狼的行径,”陈洗轻叹,“师尊,你不要光顾着为我着想,好歹为自己想一想啊……”
“幸好。”
听这感叹,陈洗不解其意:“什么幸好?”
林净染嘴角分明笑着,眼眶却微红:“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可能!”陈洗立即否认,“我还怕师尊嫌我太烦,不要我呢!”
“不可能。”
*
夜色深沉。
魔尊寝宫中烛火已熄,不一会儿,卧房灯又亮起。
“师尊你的昏睡术必定谁也解不了,”陈洗看向躺在床上安睡的魔尊,“劳烦师尊看看父亲心口的伤,此伤反复,怕是一时难好。”
林净染点头,闭眼施法探寻。
赤金色的光芒一时笼罩住魔尊,朦胧又不真实。
林净染轻蹙眉头,带着些难以置信睁开眼。
陈洗心中不安:“怎么了师尊,是很棘手吗?”
“小洗,我要看伤口。”
闻言,陈洗拉开父亲的上衣,露出伤口。
伤口已止住血,重新缝合好,恰似匕首般短而细。
林净染捏诀,隔空对着这道伤口轻轻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