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睡了四十分钟,乔思捷就下楼了。
他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因为睡觉的缘故,所以头发微乱,再加上衣服的缘故,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和平日里的精英形象相差很大。
冉习习坐在客厅里,正专心地用栗手剥着板栗。
她手边放着一个白玉盘,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地摆着二十几个圆润完整的板栗肉,脚边的垃圾桶里则是一堆壳子。
听见声音,冉习习一抬头,嘴角绽开笑靥:“你醒了?”
一瞬间,乔思捷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看到这种笑容,别说长途飞行,以及连在飞机上都要抓紧时间处理公务,就是再累一些,也值得了。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乔思捷这才迈步走过来,微微俯身:“在做什么?”
冉习习重新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笑吟吟道:“给你剥啊,本以为你能多睡一会儿,让我剥出一盘的,结果我还没怎么弄,你居然就睡醒了,都不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乔思捷比较喜欢吃板栗,但他不喜欢自己剥,冉习习无意间知道,于是亲自动手。
“尝尝吧,也是大陈战友给送来的,老家种的,味道一定很好。”
她推过白瓷盘,示意乔思捷先吃。
他捻起一个,却没有塞进自己的嘴里,而是直接喂给她。
冉习习不禁迟疑:“我不要,你吃吧……”
可他执意如此,仍是抬着手臂,完整的一粒板栗肉就在她的嘴边一点点,非要她吃下去不可。
她只好伸手接过,丢进嘴里。
稍一咀嚼,口舌生香,又甘醇,又甜绵,特别好吃。
冉习习眯眯眼睛,低声道:“你快吃,我一点儿都不饿,现在吃了,晚饭又吃不下去了。”
乔思捷点点头,坐在她的身边,一粒粒吃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坐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一个剥着,一个吃着,居然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只不过,剥的自然没有吃的快,没两分钟,乔思捷吃光了盘里的板栗肉,眼巴巴地看着冉习习,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等等,我手笨,剥不太快。”
她忍着笑意说道。
倒是乔思捷已经拦住了她:“别弄了,手都疼了,等我想吃,我自己剥。”
冉习习也没和他假客气,把栗手收起来,收拾了一下茶几,然后去洗干净了双手,重新泡了一壶茶,端了过来。
她斟了茶,递给乔思捷,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忽然跑回来,公司生意真的没事吧?”
他接过,抿了一口,叹气道:“再忙,也要我喘口气吧?我从来没有休过假,像我这种员工,恐怕全世界也没有几个。”
乔思捷说的是实话,自从乔言讷一个人跑了,乔凛夫妇的身体状况一落千丈,夫妻两个基本上不再过问公司的生意,全都落在了大儿子的身上。此外,这几年来,乔家的大事小情也都是由乔思捷出面来应对,真是蜡烛两头烧,甘蔗两头吃,任谁都受不了。
一听这话,涉及乔家的事情,冉习习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虽然知道乔言讷已经偷偷在国外结婚了,但也不会贸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乔思捷,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她还得找个适当的机会,一点点透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