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伪装出来的镇定一下子被他的一句话打碎了。
结、结婚?谁结婚?和谁结婚?什么时候?
她的表情逃不过他锐利的眼,噙起一抹冷笑,律擎寰知道,自己的试探达成了——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冉习习得到了自由,竟有些两腿发软似的,她咬着嘴唇,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沉默着朝门口走去。
律擎寰眼神闪了闪,仗着身高腿长,冲过去按住房门。
她的手已经抓住了房门把手,可是却拉不开。
“和我去见擎宇,他现在就在附近拍一个广告,向剧组请了三天假,明晚才走。”
这一次,他的语气已经近似于哀求了。
冉习习的嘴唇动了动,她并非不念旧情,只是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甚至打算一走出这道门,就主动去和波尼·克尔斯说,这次合作前景很好,赶快签下合同,他们返回巴黎,让那几个副总继续跟进。总不至于一次小小的跨国合作,就让ng的大老板一路亲自陪着。
“艺人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大得可怕,难道你想见到有一天擎宇也跳楼自杀吗?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也不是没有过。我本想不许他再接戏,可他不听,每天的行程排得满满,你以为有人会是天生工作狂吗?”
不过是想要用忙碌的工作,来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律擎宇是这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深吸一口气,冉习习刚要说话,不料,门外已经传来了好听的男声——
“律总,是不是我的助理得罪您了?我替她向您表示歉意。你们在里面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冉习习|总觉得,那个“y”被波尼·克尔斯咬得很重很重。
律擎寰一怔,按着房门的手渐渐撤走,她得以拧开把手,把门打开。
果然,波尼·克尔斯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关键时刻,他还是过来帮她解围了。
“没有,我只是和这位……”律擎寰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记起来刚才作介绍的时候,说她姓冉,于是继续说道:“和这位冉小姐聊了几句。”
波尼·克尔斯笑得春风得意:“是吗?那我们去打球吧!”
他们又走了。
不远处,嘉皇娱乐的那几个人犹犹豫豫地朝冉习习的方向看过来,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她的胃有些痛,于是只好招手,要了一杯牛奶,一块点心,慢慢地吃着。
吃着吃着,冉习习不由自主地想到律擎寰刚才说的那句话,战行川要结婚了……
她发誓,她难过并不是因为她心痛。
只是太惊讶罢了,她以为,他早就娶虞幼薇进门了,不会拖拖拉拉,等到现在。毕竟,他们离婚的时候,虞幼薇俨然是一副下任战太太的模样儿,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忽然间发现,她对他的了解,早已经定格在了三年前。
不,其实她一直都不了解他。
吃完之后,冉习习伏在桌上睡着了。
她昨晚睡得并不踏实,五点多又被万恶的资本主义企业家从床上拎起来,此刻昏沉沉,脑子发晕,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
阿曼达喊醒冉习习的时候,她正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
醒来的一刹那,梦就忘记了,不记得梦境,只记得心悸。
冉习习喘个不停,一把抓住阿曼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