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尼·克尔斯好整以暇地看着刁冉冉。
这女人现在很穷,一千欧元不是小数目。
她顿住,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然后手忙脚乱地捡起空杯,还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
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顿住,继而更加愤怒,衬衫是他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杯子好好的。”
刁冉冉没有去看波尼·克尔斯的臭脸,只是一脸膜拜地把空杯放到了盥洗池边,就差做个揖了。
酒精落入胃里,又辣又烫,她以前喝过龙舌兰,但都是龙舌兰调制的鸡尾酒,纯的从未喝过。刚才一口下肚,哪怕只有十毫升,也足以令发烧中的女人晕眩。
她还想再说什么,发觉舌头已经有点儿不受控制,变得僵硬。
眼前一黑,刁冉冉倒了。
倒下的一瞬间,她想的是,希望自己落地的时候,不要把地砖之类的什么东西弄坏,她可赔不起了。
一双手托住了她。
一双很漂亮的男人的手,一看就是艺术家的手。
*****
醒过来的时候,刁冉冉用了很久才记起来晕倒之前的事情。
她环视周围,空无一人。
当然,她的新老板是不可能在这里守着她的,那种戏码只有电影里才会演,她何德何能,能让大名鼎鼎的波尼·克尔斯在这里陪着。
一掀被子,刁冉冉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那件黑色衬衫,而是她箱子里带来的睡衣,款式保守,有点儿半新不旧了。
之所以万里迢迢还要带来,是因为那是在意大利买的,度蜜月的时候。
一套睡衣,从欧洲到中国,再回了欧洲,多有趣。
等她终于意识到是谁帮自己换的睡衣的时候,脑子已经清醒多了。刁冉冉晃晃脑袋,还能有谁,波尼·克尔斯不会伺候人,自然是冷漠的阿曼达。
一想到自己在阿曼达面前频频丢人,何况同性就是冤家的法则放之五湖四海都有效,这下子,自己是别想得到什么尊重了。
阿曼达一定以为,自己是假装脱得一丝不挂,来**上司了。
这口气,刁冉冉咽不下,只好全都算在了波尼·克尔斯的头上。
她看了看时间,一惊,自己居然睡了五个多小时!小半天都过去了!
蹦跳着下床,刁冉冉想要拉开箱子,迅速换衣服。
她几乎已经能想到波尼·克尔斯那张傲慢的脸,以及傲慢的语气。
“我找你是做助理的,不是来睡大觉的!”
他一定会这么说!
她握着拳头,一扭头,却发现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狐疑地拿起来,拆开,她整个人一惊。
是全套的护照、驾驶证、各种身份证明,一切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看不出究竟是新的还是旧的,证件照上的女人笑得格外漂亮,旁边的名字是……冉习习。
ii ran,谢天谢地,她终于找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