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似乎是气愤又像是一头雾水,他不知宋玉衡为何会问这种蠢到极致的问题,来质疑妻子的清白。
“宋大人是她的夫君,何以会有如此一问?”
“她亲过你。”
“是,可那也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
“那你呢,就没对她动过别的心思?”
沈则的脸色逐渐铁青,他已经了然玉衡的言外之意,愤愤然道:“时至今日你还信不过她真是可笑至极,我听闻宋大人喜得麟儿却是妾室所生,你若真是不懂夫妻之道不知道怎么待她好,不如早早罢手让我娶了她。我沈家虽比不得王府富贵,可养一个小姑娘还是养得起的,也不算辱了唐家的门楣,宋大人大可好好想想!”
说罢甩甩袖子不愿和玉衡同处一片屋檐,也不顾外面的大雨是否停歇,打起伞冲进雨里。
沈则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玉衡心中大为震动。
沈则对竹卿竟深情至此,不顾王府的权势也要替竹卿说话,并表示不在意竹卿是否嫁过人愿意再娶。
而竹卿,被自己误会了快一年。
玉衡几乎是用最快的步伐出了宫,催促车夫往王府赶去。
等他急匆匆进了揽煦阁时,竹卿正支着下颌靠在贵妃榻上小憩,身上盖了一层薄毯。
竹卿被玉衡的脚步声吵醒,骤然看到他反而不太适应,然而她还是要起身行礼,刚站稳就被玉衡抱在了怀里。
无声的占有使她快要喘不过气,玉衡的手臂箍在她的背上好像要揉碎她,肩膀被他的手握得生疼。竹卿侧过脸避免碰到他的皮肤,这样的情形她好像应该抬手抱着玉衡,可她没有,她只觉得索然无味。
“对不起。”玉衡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我错了。”
竹卿只是似笑非笑地推开他:“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遇上了沈…,他把那天的事都告诉了我。”玉衡前所未有的诚恳,“是我自以为是一意孤行伤了你的心,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揽煦阁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竹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跳的很快又很乱。
从玉衡进门到现在她都不觉得难过,可玉衡说弥补,她才红着眼眶问他:“那我死去的孩子呢?你怎么弥补他…”
“宋玉衡,你打我我可以不计较,我也允许你的心在别人那儿,你来不来看我都无所谓,可我的孩子没有了…”竹卿泣不成声,“我想问问你,孩子没有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的难过?你是不是在庆幸还好没有的是我的孩子?我怀他的时候你有没有一次想起过他?”
竹卿积压许久的不快在此时爆发了出来,她一遍遍地质问着玉衡,为她夭折在腹中的孩子。
提起孩子,玉衡更是悔恨不已,是他的疑心和猜忌害得竹卿郁郁寡欢神思恍惚,最终没能留得住他们的孩子。
他才是杀死孩子的凶手。
感受到玉衡的无尽悔意,竹卿前所未有的冷静:“你不被你父亲喜欢,你的孩子也不被他的父亲喜欢,在这一点上还真是父子相承。”
说完竹卿嘲讽地笑了笑:“我说错了,不被喜欢的是我儿子,乔瑜儿的儿子你可是喜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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