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我和你一道吧。此事事关盛家血脉后嗣,我必须在。”
长柏拗不过她,只好让东荣把人提上来。
朱曼娘一身破衣烂衫,脸上倒是全无岁月的痕迹,盛老太太嗤笑一声,道:“看来,朱娘子这些年过得挺好?”
朱曼娘:“哼!你们盛家抛弃我们母子不管不顾,我到处卖艺才能勉强度日,哪像你们?加官进爵,锦衣玉食。听说我丈夫已经死了是吗?所以,你们是踩着他的尸骨坐上的如今这个位置?”
长柏:“胡言乱语!你未过得我家门,怎可随意称夫妻?”
朱曼娘:“不管你们认不认,你们盛家的长孙终归是我儿子,如今你们飞黄腾达了,也该替我那个死去的丈夫好好照顾我们娘俩。”
盛老太太淡淡道:“你说我们盛家长孙在你手上,可你分明是孤身前来,哪里有什么长孙?”
朱曼娘:“只要你们让我过门,再让我母子上得族谱,到时,昌哥儿自然会回来。”
长柏:“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朱曼娘抬眼斜斜地看向长柏:“你们除了信我,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长柏气得拍案而起:“无耻狂徒!来人,给我打!”
朱曼娘惊地大叫:“你们盛家居然要动用私刑!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海朝云:“你自己说你是我们兄弟的外室,既是外室,便算我家的奴婢,那我们就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怎么算动用私刑?”
眼看几个护卫越靠越近,朱曼娘惊恐地大叫道:“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那你们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昌哥儿!到时候,盛家血脉外流,看你们怎么向死去的盛大人交代!”
海朝云在老太太耳边低声道:“她怎么对家里事情了如指掌?”
老太太垂眸略一思忖,道:“先不着急打她。”
长柏示意几个护卫重新退到门外。
老太太说:“朱娘子,你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朱曼娘:“我孤身一人,带着昌哥儿一路奔逃,到处给人浆洗缝补才能勉强度日。”
老太太:“可你看着珠圆玉润,不像过得不好啊?”
“我……大概我年轻,所以没显得那么憔悴,但是,您是知道的,昌哥儿那么小一个孩子,从前又是那般养尊处优,我为了供他,那真是什么活都得干,再难缠的主顾都得伺候,”朱曼娘突然掀起自己的裤管,“你们看,这些伤都是那些不当人的主顾打的,这些可都是证据啊!”
长柏瞬间用袖子捂住眼睛,老太太和海朝云也皱了皱眉头。
“你们不信?”朱曼娘拎着裤管站起来,几步走向长柏,“大人你近眼瞧瞧,看这伤势真不真?”
长柏本是坐在椅子上,赶忙站起要躲,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朱曼娘猛地拉住衣襟,接着,一柄短刃自曼娘袖间落入掌中,她握着刀柄,露出凶狂面目,朝着长柏直直刺来。
长柏惊惧地往后仰躺,眼看就要遭毒手,朱曼娘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利刃脱手,整个人直直往前扑倒。
接着,又是几声尖叫,只见四把小巧钢刀分别刺入曼娘的双腿和双臂,鲜血汩汩地从皮肉间涌出。
铁刃手捏飞刀,站在门口,两排护卫自她左右鱼贯而入,迅速押住曼娘。
“敢在盛家行刺,你真是活腻歪了!”铁刃盯着曼娘,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