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到寝宫,气得直骂:“好个顾侯娘子,我真是小瞧了她!截了我的人、断了我的话,还说得好像是我苛待宫人!!!”
朱内官:“大娘娘息怒!奴婢们都知道大娘娘是多慈爱的一个人,怎会被她一两句话就撺掇得离了心?”
太后:“又是做正室、又是当诰命,呵呵,这个顾侯娘子,真真是掐准了宫里人的七寸。也怪我,居然没想到这上头来,棋差一招、叫她吃走一片子!”
朱内官:“大娘娘,这才哪到哪?她一介庶女,不过就是仗着顾侯的势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说到底,还是缺管教。”
太后:“管教?”
朱内官:“是呀大娘娘,奴婢听说她娘家嫡母最近离京回宥阳了,顾家这边又只有一个柔弱的大嫂,顾老侯爷病退之后既不续弦也不见客……”
太后:“合着娘家婆家没有一个长辈能治得了她?”
朱内官:“可不是?这不就让她抖落起来了。”
太后:“你之前是不是跟哀家说过顾家几个叔婶都对顾侯不怎么满意?”
朱内官:“大娘娘记性真好!”
太后:“顾家那几个究竟为的什么和顾侯不对付?”
朱内官:“听说是为的荫封。”
太后:“荫封?”太后略略思索便想明白其中要害,“我想起来了。庆历年间,先帝是对顾家的发过火,他家嫡出的除了大房,都不给荫官。”
朱内官:“正是为的这个。顾家四房五房的想让顾侯找官家要几个荫官给他们的子侄,顾侯不肯,据说在顾侯的婚宴上就闹得挺难看的。”
“呵呵,真是丢人显眼,婚宴上闹,不是闹给天下人看?”
朱内官看太后气消不少,乖巧地给她倒茶喝:“如今可有些传言,说顾侯升官发财后便六亲不认,连嫡亲的堂兄弟都不肯拉扯,自私得很呐。”
太后接过茶水,问:“按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连禹州的县官都得了赏,顾侯可是新帝的股肱,他怎么没给顾家人一些恩惠?”
“原先是要给的,听说是顾侯亲自拒了。顾侯说顾家已经得了天恩,不能再要更多。”
“那皇帝也就同意了?”
“是啊,官家向来都对顾侯言听计从的。”
“言听计从?哼,是怕他手里的兵吧?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利弊,却不懂人心向背的厉害。你说,在宫里裁裁这些没根基的奴婢也就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偏连血肉相连的亲人也不肯帮衬,那可是他们顾家的嫡亲血脉!顾家那几个老将要是知道家族出了个这么冷酷无情的继承人,九泉之下也难安吧?”
“谁说不是呢?奴婢听着都生气。”
“你去,帮我问问,看他们两房的儿子想做什么官儿。不就是个荫封?他赵宗全小气,我可不能任由他给皇室丢人。”
“可……先帝……”
“先帝当初是为了抑制顾家做大。如今顾廷烨已经权势滔天了,若我们不给他安排点手段,那才真是违背先帝的遗愿!”
“是。”
……
明兰轰轰烈烈地带着一群女官出现在宫门口时,顾廷烨都惊呆了:“这是玩儿的哪出?”
明兰惊喜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