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什么不知道、被冤枉的话,事情是枫儿告诉我的,赵家的把何时何地买的何种蛇都说得明明白白,你总不希望为夫还打开袋子拿出蛇来与你一一对峙吧?”
“不不不!纮郎不要!奴婢……奴婢认……这事,是奴婢做的……”林噙霜说着呜呜呜地哭起来,“可奴婢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呀!”
盛纮:“你有何苦衷?”
林噙霜泪眼婆娑地看他:“纮郎这些日子对霜儿冷若冰霜,也不怎么来看墨儿的伤。霜儿……霜儿以为纮郎又回卫氏屋里去了,所以……所以……”
盛纮:“所以你就要害死她?”
林噙霜:“不不!奴婢……奴婢只是想让赵娘子去买几条拔了牙的小青蛇吓唬吓唬她,让她别再缠着纮郎,可没想到这个姓赵的毒妇居然买来毒蛇……是奴婢御下不严……”
几句话,把蓄意谋杀变成了御下不严。
盛纮冷笑:“毒蛇什么价钱,青蛇什么价钱,你以为我这个官是白当的?”
朝奉大夫的职责是参与朝议,对民生世情的各方面都要涉猎,才能应对皇帝随时可能投来的问题。
林噙霜没想到这次盛纮并不再接受她的迷情计,睁大眼睛惊恐道:“纮……纮郎……”
盛纮:“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卫氏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突然和她旧情复燃?她现是出家之人,道房就在祠堂边,你是觉得我有多不知廉耻才会去她那里行苟且?还妄想以‘痴情’二字栽到我身上,怎么,难道还要说是我让你去放蛇害人的?”
林噙霜咽了口唾沫。
盛纮:“卫氏出家都多少年了,一直和你相安无事,你哪天不选偏在长柏纳征之日行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想让我在整个士林面前出丑吗?还是想让盛家从此成为汴京的笑柄?”
“没……没有……纮郎……”
“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盛纮大骂,“要不是枫儿发现及时,你当真是要把全家都害死!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进她自己的卧房,今日起,除非我有令,谁都不许见!”
“纮郎……纮郎不要阿!霜儿只是太过情深这才……”话没喊完,已经被刘妈妈带人拖出去,在门口就堵上了她的嘴。
长枫:“儿子回去必定日日规劝小娘,让她安分守己。”
盛纮点头。
长枫:“这次是阿妍来报儿子才能得知,说起来这孩子也算立功了,儿子想替她跟父亲求个恩典。”
盛纮有点不快,但没说出来,只问:“什么恩典?”
长枫:“儿子怕她在林栖阁再被有心之人惦记,斗胆想让她去别处伺候。我看暮苍斋那边刚清走不少人,不如就让这丫头去给六妹妹帮忙,也当替我向六妹妹补过。”
盛纮以为长枫是要替阿妍求名分,正想斥骂,没想到是这事,颇为意外:“你居然能想到这些。”他思索片刻,继续道:“不错,让她离开林栖阁、离开你,确实有好处。这事我准了,明天你自己去跟六丫头说吧。”
他拍拍长枫的肩:“枫儿长大了,比你小娘和妹妹都要懂事,这些日子你小娘面壁思过,林栖阁就暂交你做主吧。务必把你小娘看牢,你二哥大婚前绝对不能再出事。”
长枫欣喜道:“多谢父亲!儿子必定为二哥哥的婚事保驾护航!”
他抬头看向盛纮:“儿子还有一个请求。”
盛纮眉眼含笑:“说。”
长枫:“此次若不是静安居士顾全大局,儿子恐怕也不能稳住事态,儿子看居士屋子里清苦,希望父亲能看在居士于家有功的份上,让六妹妹给居士加点份例。”
王若弗立马补充:“对对对,静安是咱们的保家仙,不能让她过得太清苦!”
盛纮睨她:“胡说八道,你知道保家仙是什么吗?”
王若弗眨眨眼噎住。
盛纮思忖了会儿,说:“这次确实是静安有功,那就让明兰给她多加些粮米吧。钱就算了,她一个姑子也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