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开口回复他前,碎嘴恶魔正试图将已经只剩一半儿了的你从那簇拥着你身躯的花丛中抱起来。
因为你的身躯已经差不多被白色的花丛埋没,阿拉斯托把你起来的动作是挺优雅,但你却觉得他的动作特别像拔萝卜。
白花的花藤如同从地面蔓延而出的血管,直到温迪戈尝试将那些藤蔓拽断前,它们都在尝试挽留你。
但当墨绿色的根系发出不像是植被发出的断裂声后,那些因为强行拉扯而断裂的截面毫无预兆的冒出了深红的鲜血——
……一阵钻心的疼痛突然袭卷了你沉寂了很久的神经。
虽然你知道自己现在大抵是没有血肉了,但你还是被疼的闷哼了一声。
眼瞅着阿拉斯托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拉拽着那些花藤,你的眼角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
“……”
“……疼。”
虽然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你面无表情,但实际上那份痛感比你之前四肢烧断的感觉还要强烈许多。
因为阿拉斯托只顾着自己优雅,动作根本没有缓和到哪里去,所以你甚至有一瞬间怀疑他其实是故意的。
你在下地狱后从来没有说过“疼”这个字,但如果你说了,那肯定是因为真的很疼了。
不过阿拉斯托似乎并没有惊讶你的字典里居然还存在“疼”这个字,也没有腾出空来看你。
虽然你也没有指望他这个npd重度患者能道歉,但你明显感受到他之后的动作小心了不少。
至少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试图把你强行从花丛中薅出来了。
……只可惜似乎只有斩断那些花藤你才能离开。
在温迪戈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才将你从地上抱起,小小的寄居蟹和贝壳的碎片随着细沙从你的躯腔落下。
窸窸窣窣的声响被白砾掩埋。
见状,广播恶魔像是可惜又像是觉得抱歉般撇了撇眉毛,道:“嗯……真是可惜,但他们完美的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龙女如同一支损毁的花瓶般被温迪戈抱着。
他搂着她的脑袋,女人参差不齐的黑发如同墨流般从他的指尖垂坠下去。
阿拉斯托像玩弄心爱的娃娃般摆弄着龙女支离破碎的身体,他尖锐的爪子缠卷起■■■的头发,但还是有几缕细细的涓流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广播恶魔已经在龙女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过……这对于那些畏惧他的恶魔而言定是奇事一件。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被迫躺在他的臂弯里的龙女,其实整张脸都倚靠着他的肩头。
这种全身心的被迫依赖简直令她浑身上下都难受到要皱皮了。
■■■突突直跳的额角其实能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温迪戈似乎也在尽可能的避免用自己的身躯接触她的,哪怕她现在实际上就只剩半个头和空心的胸腔。
比起抱着■■■,阿拉斯托现在可能更像抱着一束花。
他的怀抱没有温度,要不是因为你能感受到他抱你的动作,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你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一丛腐烂的灌木包裹着了
而且,虽然眼下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大概就只能指望这位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广播恶魔……但她绝对不想跟阿拉斯托说谢谢!
“那么亲爱的,或许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吗?”
就在你一边沉默一边在心中暗自腹诽阿拉斯托时,你突然听到他冲你这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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