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悠悠转醒,入目是一个整洁的房间,空气中飘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脑中一片混沌,沈之行皱着眉,用力甩了甩脑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找手机,摸了一圈身上的口袋,空空如也。
沈之行站起来,扶着沉重的头,重新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病房,门被锁了起来,窗帘后面没有窗户,而是一面结结实实的墙,白炽灯光线明亮,让人无法判断此刻的时间,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是床头的呼唤铃。
沈之行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按下呼唤铃后,迅速站到了病房门后。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动静,沈之行高举花瓶,冲着进来的人狠狠砸下去,趁着对方反应的时间,沈之行夺门而出,奋力奔跑,寻找逃脱的机会。
一切都很顺利,走廊上空无一人,没有刺耳的警报,没有追上的来人,可跑了好几圈,沈之行才发现,这里没有出口。
窗帘后面的都是墙,门后面是一个个的病房,沈之行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就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沈之行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没有人抓他,因为把他带到的这里的人很清楚,他逃不出去。
跑了几圈,沈之行的脑子逐渐清醒下来,他要求自己冷静,林澈那边肯定已经察觉到他不见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林澈找到他。
沈之行回到原来的那个病房,里面坐着刚刚被自己用花瓶砸中的人,血浸出手术帽,顺着他的脸流下来,流进口罩里,可男人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完全不处理伤口,眼神冷漠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沈之行。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
沈之行开口,在众多问题中,问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一个。
他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时间,等等这些问题一一弄明白要太浪费时间,面对一个完全不清楚底细的人,问得太清楚反而可能让自己置身危险,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费劲把自己带过来,肯定有目的。
男人沉默片刻,起身朝着沈之行走过来,开口声音嘶哑,“完成你的项目。”
沈之行下意识地后退,和这个人拉开距离,试探地开口,“那份数据,是你给我的?”
“是我允许她给你的。”
男人开口,沈之行注意到他耳后有狰狞的疤痕。
“她是谁?”沈之行谨慎地问。
男人没有理会沈之行的问题,走出病房,“你跟我来。”
男人带着沈之行走进一个病房,病房里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给你15分钟,确认他是否满足你们项目的观察条件。”
男人说着,抬手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一摞资料,“都是按照你们的标准记录的。”
沈之行拿起资料,大概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孩子十岁,一周前完成了肾移植手术。
并不是每一台器官移植手术都会出现明显的细胞记忆情况情况,需要进行观察对比,观察方法是项目组多次研究讨论出来的,可以说是首创,沈之行看一眼就能确认,资料上记录的数据是通过他们的方法观察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