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灵抱歉地看着赵元宝,说:“那可不巧咧,养猫娃子的几个娃娃今儿去学堂咧。猫娃子我也不知道被他们几个抱到谁家里去咧。”
“哦!”赵元宝一听,立刻噘着嘴,不高兴地看着他爹,好似无声地在责怪他爹。
赵财主疼爱地摸摸儿子的脑袋,假装自责的解释道:“都怪我!迟不来,早不来,偏偏今儿来。这不是前阵子忙春耕,庄子上事多,脱不开身嘛。”
赵元宝撇了一下嘴,还是有些生气。
赵财主笑呵呵地看向纪永灵,说:“这娃叫我惯坏咧。”
“才没有!”赵元宝气鼓鼓地跺脚抢话道,“你跟我娘天天把我关住,不让我去这儿,不让我去那儿!不让跟这个耍,不让我跟那个耍!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猫娃子还没看上!哼!”
听赵元宝这么说,纪永灵觉得这娃娃也蛮可怜的,天天被关在家里,守在大人眼皮底下。
不过,她也能理解赵财主两口子的心情,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万一再丢一回,可未必能找得回来。
纪永灵想了想,去场里的玉米秆垛里翻出来一个大陀螺,在地上抽了几下,又收起来,递给赵元宝说:“这是我几个弟弟的陀螺,送给你耍。”
“真的吗?”赵元宝眼睛亮亮地看着那个大陀螺,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陀螺是纪满川削给家里几个娃娃玩的,家里大大小小有好几个,纪永灵也不怕送一个给赵元宝后,纪永宁几个会哭闹。
“真的,送给你耍。”纪永灵笑着说。
赵元宝看看他爹,见他爹没拒绝,高兴地一把接过陀螺和鞭子,开心地跳着脚和纪永灵道谢:“谢谢纪家姐姐,谢谢纪家姐姐!你真好,比我五姐好!”
“胡说啥哩,你五姐咋就对你不好咧?人家你姐和你姐夫对你都比人家自己女子好,你还不知足!”赵财主垂着脸教育儿子道。
赵元宝嘟着嘴,还想说这么,就见纪永灵拧着眉在打量自己,便问:“纪家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弄啥?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没擦干净?”
纪永灵确实是盯着赵元宝的脸在看,不过她主要看的是赵元宝的口。
她刚刚隐约在赵元宝的齿龈上看到了一条蓝灰色的东西。
她不太肯定这条线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铅线,或许是赵元宝吃了什么东西,黏在了牙龈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仔细看看。
纪永灵弯下腰,对赵元宝说:“元宝,你咬着牙,张大嘴巴给姐看看你的齿龈。”
“一——”赵元宝听话地张着嘴,咬着牙给纪永灵看。
赵财主以为纪永灵是看赵元宝的牙,便说:“这娃牙还没长齐,才长了十五个。娃娃不会护就牙,你看喔牙上还长了黑垢痂。”
纪永灵确实看到了赵元宝牙齿上一些黑黑的牙垢,但是她关心的不是这个。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赵元宝的牙龈,见他的牙龈游离缘那条蓝灰色点线清晰可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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