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灵不理会纪满庆的示意,对梁继发道:谢谢梁叔和徐叔,我用我纪家的名声保证送来的药材质量绝对可靠。只是我还能再提个请求吗?
徐世荣挑挑眉。
梁继发再次将身子往后仰了几分,笑道:“咋?小友是又打什么主意了?”
纪永灵抿嘴一笑,弯腰拱手道:“梁叔莫要嫌弃我得寸进尺,我想请梁叔将贵店的普通药囊交由我们制作。”
她已经打量过了,梁继发和徐世荣身上都挂着药囊,只是梁继发身上的药囊是丝绸缝制,上面还有绣花,一看就很高档,符合大药行东家的身份。
而徐世荣身上的药囊就简朴得多,是由粗布缝制,上面没有任何装饰,连穗子都没有。
梁继发上下打量一番纪永灵,叹了口气:“娃娃呀,你说叔该夸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夸你狮子头上逮苍蝇——胆子不小哩。”
徐世荣也笑着摇头:“你这娃娃,是不知道济世药行的药囊生意有多少绣坊盯着啊。咱这小地方买药囊的不多,那州府里不说那达官贵人,就是有钱人家里的丫鬟婆子都会佩戴药囊。”
纪满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拽拽纪永灵袖子。
纪永灵目不斜视,只是看着梁继发。
纪永灵知道古人自来有佩戴香囊的习俗,但是在西北一带,人们更喜欢佩戴药囊,一来药囊可以散发香气,二来认药佩戴香囊可以清污浊,防未病。
古代医者认为“香”能散疫气,因此古人常佩戴香囊在身,不容易染病。
像宁平县就有“戴个香草袋,不怕五虫害”的说法。每年五月端午节,大家就会插艾叶、佩药囊,以驱邪避秽。
梁继发还在思考,这药囊生意说起来在他们药行里,只是几个铜板的买卖——本小利微。耐不住量大、损耗小,再加上接这生意的绣坊掌柜又是个有后台的,轻易得罪不起。
真是有些为难。
纪永灵见梁继发眉间有些为难的样子,便说:“梁叔,我也不白要你这个生意。我不知道您这次是否要送药囊去南边?如果要送去南边,我只求这次南边防疫药囊的单子,而且我愿意再贡献一个药囊的药方。”
梁继发眼神亮了亮,又恢复神情,点点头道:“是要以我济世药行的名义送一批药囊过去,若单是接这一批药囊的生意,那叔现在就可以拍板,就交给你来做。但是叔可不能再要你的方子,显得我这人吃了五味想六味——贪得无厌。”
徐世荣也笑说:“小友的方子真是取之不尽,但是也大可不必一次都拿出来,总要留些给自己傍身。”
纪永灵抿唇一笑,她用来傍身的肯定不是这些死方子。
她朝铺子另一头一直忙碌看诊的老大夫看了一眼,说:“药方研制出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捏在一人之手那只能救一人或者几人,若是共享于天下,才能救治成千上万的人。”
梁继发和徐世荣双双站起身,躬身道:“小友大义!某不如。”
纪满川和纪满庆被这两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兄弟俩对视一眼,纪满川说:“两位东家,可别这样,折煞娃娃。”
梁继发摆摆手,道:“小友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