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希孟垂着头,攥着手,神情十分痛苦:“李大哥,你这是何苦,你叫我如何对的起你?”
李科道:“我可不是傻子,硬装好人借笔给你,放宽心吧。”
“倒是你,画的怎么样?”
王希孟叹气道:“我每次画成都感觉差一口气,这次我也不知道能否入选。。。。。。”
李科笑道:“别多想了,快吃东西!”
……
画院内堂。
李焕、王院监、张淳、陆老正围着厚厚一摞画,一幅一幅的打分。
第一天,要取三分之一人入选进入到下一轮测试。
“这幅画好生奇怪,用得居然不是墨,而全是碳?”
“画得虽不错,但却是奇技淫巧!”李焕鼻子出气。
张淳却笑道:“虽不符合常例,但这幅画确是独树一帜,只有它最体现出凌绝顶之意。”
四个老头咂摸半天,搞不明白这幅画用得什么技巧,可以把山画得如此雄伟,犹在眼前。
要是李科在傍边,肯定会大笑一声,得瑟得瑟,因为他使用的这是焦点透视法,是几百年后才会传到中国。
现在宋代的绘画多使用的是散点透视,追求山水画的平远,高远,深远,意境之美。
而李科使用的焦点透视法则极力凸显画面的冲击感,现实感。
“虽是用的炭黑,但一点不输墨色之妙。我认为可选入下一轮。”陆老道。
张淳附和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李焕提高声音道:“我不同意,例来规矩就没有用炭来画,此等奇技淫巧决不能招入画院。”
“王院监?”
张淳抚这黑白胡须,似有深意地看向王院监。
王院监咳嗽着扶正头上的儒冠,道:“。。。。。。考生应考实难不易,应给予机会。”
张淳哈哈笑道:“李东家,莫怪我与你唱反调,人心所向,那此画就批入选吧!”
再看中间的李焕,阴沉的脸快滴下水来,因为他最忠实的王院监不知什么原因,居然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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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张淳屋宅,书房。
烛灯较暗,在墙壁上映出三个巨大的黑影。
张淳从黑暗中将一长纸条捋直摆在桌上,道:“这就是汴京的信鸽送来的消息,你们两个老东西还是那么精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一个影子动了动,从黑暗中出了王院监,他震惊道:“向太后真的垂帘听政了?”
张淳笑道:“不是真的还有假?诏令已经在起草!旧党很快就要东山再起,等到苏东坡北上来到杭州,裴沧海和李焕那两个蚂蚱就都得死!”
王院监转而嘿嘿地笑:“恭喜张学士,贺喜张学士,届时程奕书画院便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张淳道:“那也要依仗二位的帮助,只要事成,我们各取所需。”
“李焕倒台,还有李科怎么办?”另一个影子忽然道。
“何须顾虑,他既没资本,又没权,拿什么和我们斗。”张淳道。
王院监道:“可我听闻,此子和金明局刚刚搭上了关系……”
“无妨,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干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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