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下山时,带了这匣子?’
这话说明,凶犯并非每次下山都带匣子?
言淡转头望向曾鹤岩,和缓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几次?”
“什么?什么几次?”他并未听懂。
“我问你,他带箱子下山有几次?你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曾鹤岩被那目光触到,感觉到内里的冷意,不自主退后半步,“具体几次不大记得了……只看到刘兄夜间回来的时候抱着那匣子,因为扰了我的睡眠,所以印象才深刻些。”
夜间回来,便是没有上晚课了。
正是自己猜测的犯罪时间。
糟糕,今日他下山带了匣子,那……
言淡绕开挡在前边呆愣的布衣书生,飞快朝外边跑去。
按之前的规律来看,刘有束用完早膳至少是卯时三刻之后的事。
仰头看了看太阳,虽不知具体的时间,但现下至少已过正午。
即使现在立刻下山也至少花费半个多时辰,还需得说服包捕头让他派人在范围内进行搜索……
来得及么?
回忆起芦苇地中狼狈冰冷的尸首,又想起泥地上那行孤独的脚印,以及少女斑驳的皮肤,其友人后悔的泪水……
言淡疾跑到温良前边站定,她瞥了眼旁边围观的人,将温良拉到角落,“刘有束极有可能是凶手……”
“可……”
她抬手阻止了对方发出疑问,“他晨间便带着疑似剥皮工具的匣子下了山……在贺彩敏之后失踪的还有两名被害者,她们十分危险。”
言淡察觉到举起的手臂发麻,指尖也微微颤抖。
她连忙放下收拢到袖笼里,“来不及解释了,现在得尽快联系其他人进行搜捕。”
知道了事情的紧急性,温良不再多问,顺着这番话的思绪,他也迅速发现了难点。
“可是如今已接近未时……等我们下山,再到奉公门,至少也……”
是,来不及。
怎么算都来不及。
言淡深吸一口气,“边走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