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穹回过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庆幸头发未干没能束起,不然她这发烫的耳朵尖估计会被看见红如石榴花开。
她轻轻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就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邢世子~”
是裴珏的声音,宿梓月敛了神色,周身的温度褪去,冷了眉眼。
邢穹诧异地看了眼宿梓月,迅速从怀里扯出发绳,将头发束起,回应道:“请进。”
裴珏推门而入,瞧见了屋里的宿梓月,顿住了脚步,神色有些不自在。
宿梓月蹙了蹙眉心,不等她细看,裴珏已经换了副面孔,一如往常的温润。
“阿月怎么也在此?”
宿梓月眼睫低垂,指了指桌上的伤药:“邢世子因我而伤,我来给世子送药。”
裴珏点头称是,又想着邢穹道了谢,走到了宿梓月身边坐下。
“阿月,对不住,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你生气就打我几下出出气~”
说着不由分说握住了宿梓月的手,朝着自己的胸膛锤了几下。
宿梓月被他握的手疼,眉心频蹙,想要收回手却挣脱不开,疼的眼眸里都有了些亮光。
“放开我。”
裴珏以为宿梓月还在怪他,双手包裹住了宿梓月的手,一脸歉意地瞧着宿梓月:“阿月,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我今日猎了兔子,晚上给你烤兔肉吃如何~”
宿梓月眼眸里的光逐渐暗淡,她今日食素,早就同裴珏提起过。
想是全忘了。
宿梓月用力抽回了手:“不用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说着不等裴珏反应,快速起了身。
经过邢穹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瞧着身后的裴珏也起了身,宿梓月叹息一声,终究什么也没说,快速出了屋子。
宿梓月一走,裴珏脸色就变了,一脸懊恼。
瞧着邢穹径自坐回了圆桌前,打开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个看了过去。
裴珏烦躁地一屁股坐回了团桌前,他该去追宿梓月的,阿月今日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都是因着他的缘故。
可是他现在心里乱的很,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芷涵同她诉说了心意。
原来那傻姑娘也一直心悦着他,这才千方百计地想要在侯府多呆些日子,甚至连这年节上都不愿意回去与亲人团聚。
不像宿梓月,她是没了亲人,侯府日后就是她的家。
裴珏很苦恼,芷涵同阿月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姑娘,从样貌到性情,都没有相似之处,阿月就像是遇着今日这般困境,事后也都是风轻云淡一笑置之,可是芷涵不一样,就算只是像如今这样伤着腿,充其量是一些皮外伤,就会疼的哭泣不止。
刚才在路上,裴珏已经哄了好久,芷涵才歇了哭泣,整个脸都哭的红扑扑的,瞧着他的时候眼眶里蓄着泪,眸光潋滟,鼻头哭的红红的,连那唇,也被她咬的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