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即使是发生一些让人气愤不已的事,时间会抚平一半愤怒。
若是听说对方事出有因,且身世凄惨,心中的怜悯之意顿然升起,会抚平另一半怒火。
萧云樱勾起嘴角,骆家人就是这样,都是心善之人,即使因为自己的原因讨厌骆竔,但是知道他的经历和遭遇也会同情他。
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抛去自己占据原主身体这一点,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原主和骆竔都有可悲之苦。
自己不是当事人,同时同情他们两个人并不冲突。
萧云樱道:“阴天了,怕是一会儿要下雨了,爹娘,我先回去了。”
萧云松道:“小妹再坐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野鸡。”
等萧云樱拎着几只处理好的野鸡和兔子回家时,孩子们已经下学回家了。
看样子也就比她早回来一小会儿,她站在待客厅外,瞧着孩子们从地上起来,应该是刚磕完头的样子。
骆夫人眼眶通红,表情激动,将他们叫的近了些。
萧云樱看了眼站在门口左边有些手足无措的骆芯,一副融入不进去的感觉,心里感慨,到底不是亲生的孙女,做不到一视同仁。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亲疏有别。
她轻声叫道:“芯儿。”
骆芯听到声音回了头,同样轻声道:“娘。”
“走,跟娘去灶间,娘给你炒兔肉炖野鸡吃。”
骆芯这才有些笑意:“好。”
郑云晚一直跟在骆芯身边的,自然一起去了灶间。
萧云樱给了骆芯两头大蒜剥蒜皮,自己撸起袖子处理野味。
她们正在给野鸡和兔子切块焯水时,左澜芝那个叫银珠的丫鬟抱着两个盒子从待客厅的门进了来。
“晚上吃什么?”
萧云樱懒得搭理她,只顾着剁案板上的兔子,发出砰砰的声响。
银珠不知是完全没看出来萧云樱不喜自己,还是就是故意来膈应人的,走近了对她道:
“这是我们小姐习惯喝的茶,这是我们小姐喜欢的茶具,你一会儿烧了水沏好茶端上来。”
萧云樱把剁好的兔子肉块盛进盆里,抬头示意她看向小灶眼那边:“烧水壶在那里,自己烧。”
银珠把盒子放在灶台上:“我还要伺候我们家小姐呢,哪有时间烧水,再说你收了我们小姐六百两银子,烧壶水怎么了。”
萧云樱清洗着兔肉块的血水:“你们小姐给的银子只是昨晚的住宿和今早的饭食,烧水的另算。”
银珠气到一噎:“你……你掉钱眼里啦。”
萧云樱回头朝她一笑:“是的,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银珠鄙夷的道:“果然是穷乡僻壤养出来的村妇,粗鄙无知,只认得银钱。”
萧云樱尚未说话,郑云晚走了过去:“云樱姐再不济也是骆竔的妻子,是骆家的少夫人,怎容得你一个丫鬟在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