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一朵一朵的揪着旁边的各色小野花,在手里慢慢的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
“我知道我应该是得了抑郁症,嗯……就是你们这说的思虑过重,抑郁成疾,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去看心理医生。
就好像不去确诊,我就没有病症,会让我觉得,自己与旁人并无不同。”
她把编了一半的花环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支在腿上撑着下巴:“我连自己的心结都开解不了,怎么会懂得开解别人的心结呢。”
萧云樱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突然又打起精神道:
“我虽然不懂如何开解心理问题,但我相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他们会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的。
爱与时间能抚平一切,你说对吗。”
就像她一样,远离了原本压抑的生活环境,现在的自己活的也挺开心的。
萧云樱说着说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远了啊,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啰嗦。
没办法啊,在这里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骆晨和骆阳那两兄弟虽然知道我不是你了,可他们还小,有些事也不能跟他们说,只能在这里和你说说话了。”
萧云樱把手里的花环最后一点编完,调整了一下上面小野花的位置:“其实,孩子们还是念着你的好的。
他们竟然背着我给你做了一个牌位,在家里供奉着,就在骆晨的房间。
昨晚娘惦记你过生辰,送了红鸡蛋来,他们还知道拿红鸡蛋供奉你。
你知道牌位上写的什么吗,写的是慈母萧云樱之灵位,云樱,他们记得你的恩情,是当你是母亲的。”
萧云樱将他们的身世简单的说了一遍:“那几个孩子本来应该是将军府里的小公子,从小锦衣玉食,却在一夜之间家道中落,还被自己的亲娘抛弃了,父亲又病逝,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心中难免有些想不开,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你也是情有可原,你说对吧。”
她没好意思说,那会孩子们看不上原主也是正常的。
除了一手好绣活,其余的干啥啥不行。
先不说她普通农女的身份配不上身为将门世家的骆竔……即便是落魄了,他们心里对门第的看法也不会轻易转变。
光那好吃懒做的样子就不像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没银子花就变卖东西,反正不能亏了自己吃穿用度,实在没东西可卖才想起来赚银子。
不过在萧云樱眼里看来,原主能为了养孩子们学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开始想办法赚银子,也是一种进步。
其实,萧云樱觉得,如果再给他们双方一些时间,或许他们能好好相处的。
至少以她对骆阳的了解,这孩子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的关系融洽起来,不会让他们的关系一直那样僵持下去。
可惜,原主她没有等到……
萧云樱把编好的花环放在桃子旁:“云樱,生辰快乐。”
她坐在那里又开始发起了呆,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爹娘他们还惦记着你的生辰,都在祝你生辰快乐,可是……”
没有一句祝福是给她的。
萧云樱歪了歪头:“我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有个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骆竔……他回来了。”
躲在树上的骆竔听到下面的人提起自己,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