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听到黄蓉的劝解,不但没有平息怒火,反而更加恼怒,他仰头大笑,声音中满是自嘲与狂傲:“哈哈哈哈,蓉儿,不必多言。我黄药师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坏人,有什么不能认的误会?”
欧阳锋在一旁趁机煽风点火,阴恻恻地说道:“黄兄这话说得在理,咱们本就是臭味相投,何必在意这些小辈的看法。”
黄药师猛地转头,怒视欧阳锋,厉声道:“欧阳锋,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黄药师行事虽不拘世俗,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可不像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毫无道义可言!”
欧阳锋脸色一沉,冷笑道:“黄药师,你此刻装什么正直?在这乱世之中,强者为尊,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过是些虚妄之谈。”
黄药师挺直身躯,目光如炬,大声说道:“欧阳锋,你这狭隘之辈,怎懂大丈夫的担当!如今国难当头,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奸佞当道。我辈习武之人,若不能挺身而出,护国安民,还有何颜面存于世间!我黄药师虽独来独往,但心中亦有家国大义。不像你,只知追逐权力和武功秘籍,全然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
欧阳锋被黄药师说得脸色铁青,却又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黄药师。
郭靖站在一旁,原本满心的愤怒与冲动,在听到黄药师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后,不禁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逐渐变得清明,思绪也如潮水般涌动。
他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那本武穆遗书还在他的身上,那是岳将军留下的抗敌精要,是拯救国家危亡的希望。郭靖的拳头缓缓松开,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被坚定所取代。
“我怎能只顾着个人恩怨,而忘记了这关乎家国天下的重任。”郭靖在心中暗暗自责。他抬头看向黄药师,目光中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
此时的郭靖,心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个声音说:“师父们的仇不能不报。”而另一个声音则在提醒他:“国之不存,家将焉附?若不能抵御外敌,又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郭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和仇恨,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定要完成岳将军的遗愿,用武穆遗书驱逐外敌,保家卫国。至于个人恩怨,待此事了结之后,再做定论。”
黎明的曙光悄然划破了黑暗的天幕,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平静的水面上,一艘大船缓缓驶来,船头旌旗飘扬。完颜洪烈昂首立于船头,一身华丽的服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阴鸷与狡黠。
杨康紧跟在完颜洪烈身旁,身着锦衣,却难掩其眉宇间的忧虑与不安。他时不时望向岸边,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在他们身后,众多手下整齐地站立着,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严阵以待。船桨划动水面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预示着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岸边众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地映入完颜洪烈等人的眼帘。完颜洪烈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想着:“今日,定要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而杨康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当他看到郭靖和黄蓉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船缓缓靠近岸边,速度逐渐减缓。船舷与岸边的距离越来越近,水波在船底翻涌,发出哗哗的声响。
完颜洪烈目光扫视着岸边众人,随后微微侧身,向身后的手下们挥了挥手。手下们立即行动起来,有的抛出粗壮的绳索,将船紧紧地固定在岸边的木桩上;有的则迅速在船头架起踏板,以便上岸。
杨康紧跟在完颜洪烈身后,神色略显紧张。完颜洪烈却气定神闲,率先踏上踏板。他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着威严与自信。
踏板随着完颜洪烈的脚步微微晃动,但他身形丝毫未受影响。上岸后,他站定身形,双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仿佛这片土地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杨康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踏板。他一上岸,目光便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者在躲避着什么。
随后,完颜洪烈的手下们也纷纷有序地沿着踏板上岸。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在完颜洪烈身后排成整齐的队列,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丘处机一眼看到杨康竟然与完颜洪烈等人一同出现,且站在金人一侧,顿时怒目圆睁,满脸怒容,指着杨康厉声骂道:“杨康,你这逆徒!竟与金人为伍,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简直天理难容!”
杨康听到丘处机的责骂,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回骂道:“丘处机,你少在这倚老卖老!我杨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丘处机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喝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为师当年对你悉心教导,指望你能成为侠义之士,没想到你竟如此堕落,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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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你那所谓的教导,在我看来不过是陈腐的说教。如今我有权有势,何错之有?倒是你,冥顽不灵,不知变通!”
丘处机痛心疾首地吼道:“杨康,你如此执迷不悟,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遭世人唾弃!”
杨康撇了撇嘴,嘲讽道:“那又如何?只要我现在过得快活,管他什么世人的看法!”
丘处机被杨康这番不知悔改的话语气得脸色铁青,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怒喝道:“杨康,你这无耻之徒!我全真教的清誉都被你玷污了!想当年,我对你寄予厚望,盼你能心怀正义,为国为民,可你却自甘堕落,与那金人狼狈为奸,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杨康听到丘处机这番痛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丘处机,你口口声声说正义,可这世间的正义又值几个钱?我跟着完颜洪烈,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权有势,呼风唤雨,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你那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
丘处机痛心不已,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这利欲熏心的孽障!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你连祖宗都不要了,忘了自己是大宋的子民吗?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义,必将遗臭万年!”
杨康放肆地大笑起来:“遗臭万年?那又怎样?只要我现在活得逍遥自在,哪管得了身后之事!丘处机,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回头的!”
这时,完颜洪烈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对杨康与丘处机的反目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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