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霆,等等!”
祁泽霆闻声回头。
宴霜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披风,轻声道:“你的披风,我……我还是还给你吧。”
说着,她便动手去解披风上的系带,动作既认真又略显笨拙,显然是不想弄皱了他的衣物。
祁泽霆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他看了一眼宴霜清身上还披着自己的披风,轻声说道: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清儿,你留着吧。”
话是这么说,但宴霜清却不愿意:
当前离她出府还需大半个时辰,若是把披风给了自己,那他等待时岂不寒风侵骨?
那可不行。
于是宴霜清轻轻摇头,推拒着祁泽霆手中的披风:“我在房中有暖炉,亦有其他衣物,无妨的。但泽霆,当心着凉。”
祁泽霆坚持道:“无妨,我乃习武众人,何况京城比起北地温暖许多。你穿得单薄,更需保暖。”
看着他略显强势的样子,宴霜清心知他性格坚韧,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但她灵机一动,很快想到了一个借口。
她佯装挑剔地说:“大人,这披风虽好,但于我而言,似乎过于宽大,穿在身上反而不伦不类,显得有些……嗯,笨拙。”
“何况今日……嫲嫲定会觉得不妥。”
祁泽霆闻言,目光微凝,仔细审视了一番披风在宴霜清身上的效果。
确实如她所说,硕大的外披包裹着清瘦的她,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懊恼自己未能考虑周全,便顺从地将披风收回,温声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
男人低垂着眼,眉宇间似乎有些懊恼。
宴霜清看着向来冷硬的定北侯低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她故作轻松地在对方面前转了个圈:“泽霆,我的这身衣服,是否格外轻盈飘逸,合你心意?”
祁泽霆闻言,目光再次细细扫过宴霜清。
只见她身姿曼妙,动作间,婚服的层层细纱如花朵绽放般盛开。
不愧为亲王妃规制,确实是精雕细琢,华贵非凡。
可祁泽霆的眼里,宴霜清那张容颜清丽,宜笑宜嗔的脸,才是世间最动人的颜色。
祁泽霆沉吟着,小心开口:“清儿,这婚服你若喜欢便是最好,若其实一般,不妨加件厚些的外袍。”
他以一种淡然却充满真诚的语气继续:“合我心意的,从不是什么华衣。”
他没有接着说是为了什么,可宴霜清看着他的眼神,双目对视间,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