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黄昏显得美极了。
那耀眼的金色余晖从富丽堂皇的琉璃瓦上洒下来,临近湖面的金色影子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熠熠生辉。
大红色的柱子一半隐匿在暗影中,一边显露在光辉里,而在那红色柱子的背后,却有两道相隔不远的身影矗立着。
“那个沈太医的儿子查到了,巧合的是,那个人你也认识。”
卓唯望着静静流淌的护城河,眸光深沉似海。
陈青云皱起眉头,他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人。
年纪,医术,阅历,三者叠加,唯一符合的人,便是余大夫。
柳家举家搬迁,可余大夫依旧守在定南府,想不到这背后,竟然还有隐情。
“他什么时候到京城?”
陈青云问道,他知道卓唯已经动手了。
“还有十天左右。”
“通州那边是你去还是我去?”卓唯淡淡道,光是一个沈太医的儿子还不足以解开争相。
最好还是去通州把傅训庭也带过来。
陈青云眼眸微闪,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意道:“我去。”
“总要让死棋绝处逢生。”
卓唯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青云。
陈青云也转过头来看他,静静地,不发一言。
卓唯微眯的眸光看起来幽深极了,好半响,他转过身,边走边道:“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陪着她。”
“仇可以以后再报,本末倒置,只怕结局未必如你所想。”
陈青云看着卓唯的身影,仿佛这周围的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他觉得脸颊僵硬极了,像是有冰雪迎面袭来。
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道:“若是结局不如我想,那也是我和她的结局,与你何干?”
。。。。。。
陈青云回到刑堂的时候,立即有禁卫军前来回禀道:“大人,临安公主吵着要见你。”
“而且,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七次了。”
陈青云闻言,当即对着禁卫军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那回禀的禁卫军立即明白过来,附耳倾听。
陈青云一番吩咐后,只见那禁卫军的眼眸时而幽深如墨,时而又机警冷厉,半响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颔首退下。
陈青云将桌案上的灯罩拿下来,然后将贤妃倾吐的口供一一烧毁,刑堂里很快遍布一股纸张被烧毁的气息。
等到那些口供都烧完了,陈青云这才起身出了刑堂。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寂静的宫道又长又暗,陈青云一个人提着灯笼,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