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10日,晚上十点。
秦月ktv四楼,秦月的办公室内。
手一直悬在空中的王明国,终于是将手垂了下去。他靠回沙发里,继续吃起梅子来。
秦月的两只手腕被绑在椅子扶手上,她轻微的转了转腰身,而后叹了口气。
“你们,能查得如此彻底,我属实是没有想到。”
“我们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但最关键的隐秘,若我不说,你们便永远查不到。因为,知晓这个隐秘的人,除了我与秦时,几乎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黄衍站在书桌边,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揣在兜里,没有说话。
秦月的目光落在书桌上,有些深邃,有些黯淡。
“我和秦明是双生子,我们自小便有一个哥哥,哥哥大我们三岁。我们自小便也知道,秦时是我父亲收养的。他是我父亲副手的儿子,那副手跟了我家的姓氏,在去替我父亲办事的途中,出了车祸去世。”
“秦时,自小也知道么?”黄衍问。
“知道的。”秦月点头。
“他自小便懂事,照顾我和秦明,护着我们。我父母也将他视如己出,为了让他不被看低,在外人眼里,他便一直是秦家的大儿。我们没有让他受过任何冷眼,他也从未逾矩,孝顺懂事,时常被外人称道,从不埋没秦家的脸面。”
“那么。”黄衍皱眉。
“他,从未对秦家有半分的不满,也不曾有过贪恋。他从小便只想,帮扶秦明,将秦家稳稳的发展下去。”秦月继续说。
“妈妈,你或许想错了。”
秦月摇头。
“只是算不到,并没有想错。”
“算不到?”
秦月目光幽森,并不回答黄衍的问题,只自顾自的说:“我是秦家的独女,从小便受宠爱。我那时贪玩,不受管束。秦时便一次一次为我打掩护,纵容我的任性。我只当那是兄妹之情,毕竟,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这般。”
黄衍闻言,嘴唇抿起,不再插嘴。
“十八岁那年暑假,我偷跑出家,只带了一个司机,四处游玩。只因这镇子叫秦镇,便满心好奇的来了。我没有算到,我会在这里遇见小缘的爸爸。”
秦月说到这里,嘴角的苦涩淡去,笑容真实了一些。
“那日,我抛开司机,跑到云湖边看矮蒲苇。云湖,的确是美,但秦镇,的确很乱。我遇到了劫匪,我不甘被他们侮辱,便被逼跳入了云湖。也是那个时候,他出现了。”
“他的身手很好,打跑了劫匪,又将我捞上了岸。只那一瞬间,我看到他,心里便决定了未来。”
沙发上,王明国听得起劲,他见秦月顿住,微微皱眉。
接着他思量了片刻,去水吧处倒来一杯茶水,端到书桌边,又解开了秦月左手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