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初。中区,中龙武馆宿舍。
凌晨两点,黄衍的宿舍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玻璃洒了一些光亮进来,堪堪只能照亮床上的一小块地方。
黄衍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他的黑眼圈明显,眼睛圆睁。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握在手里的小灵通终于震动起来。
他一个激灵,立刻翻身坐起,将电话举到耳边,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十多天了。”他带着哭腔。
“别哼唧,我比你困难多了。”林维峻的声音很小。
“她房间开着门的,晚上也要听我的动静。”
“有风险么?”黄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天没有,我诓骗她喝了老爷子的白酒,喝了两杯。”
“嘶。你倒是真的做得出来。”
“事有轻重缓急。”
“嗯。”黄衍正了正身形,握紧电话,面色郑重起来。
“查到了么?”他急切的问。
“大致的情况有所了解。”林维峻顿了顿,继续说:“光天化日,那胡正能从看守所里跑出来,若不是上面的人放水,便是买通了不止一个人。”
“下追捕令了么?”
“总队这边给压力,自然要下的。但是你知道,下追捕令和去不去追是两件事。”
“秦镇警局那边怎么讲?”
“谁敢跳出来认这个事?要么,就是找个替罪羊将事情抹去,总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的。”
二人沉默了片刻。
“那胡正,跑出来,为何要冒险去昌隆跑一趟?况且,我若是非去不可,必会按耐住自己,到深夜凌晨,这个时候再去,岂不是更为安全?”林维峻说。
“这段时间,我仔细回忆了一番。明国说,他不能确定,胡正进去时,有没有背那布包。但是打斗中,他却是愿意腾出手来,将那布包护住。我想,他便是进去拿那个布包的。”
“那布包里有什么?”
“钱,一把枪。”
“枪?”林维峻的声音明显下沉了几分。
“对,一把枪。若不是他掏出枪来,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将他控制住。那枪抵在我的脑门,我瞬间就怂了。”
黄衍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我看他的模样,想必也是刚刚才跑出来,身上没有刀。他要离开的心情极为迫切,并不想与我们多做纠缠。”
“那也不合理。光天化日风险如此高,若是晚上跑出来,再去取枪,岂不是更为安全?”
“那就只能推断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逼迫他不得不立即行动。”
“嗯,推断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