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8日,凌晨两点。
林维峻和黄衍坐在会所的包间里,包间里的氛围凝重。
“主理人是什么意思?”黄衍问。
林维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来,他看向黄衍。
“沈家的话事人,不参与会议的讨论,决议,只公证会议决议的结果。因为秦家每一次重大的决策,都是投票,并且是,匿名投票。”
黄衍闻言,瞳孔微缩,没有说话。
“他们会将自己的决策写在一模一样的信封里,同时递交到沈家的话事人手里,再由沈家人统一整理,宣布决议的结果。”
“很高明。”黄衍点头。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确保每个董事的意见真实,还可以防范有心之人操纵董事会的票选结果,同时也能够保障每一个董事的安全。”
“嗯。”林维峻也点了点头。
“与秦家毫无利益瓜葛的沈家,必然是主理人的最好人选。这些年来,沈家一直做得很好。只主理票选,从未逾越,也从未偏颇。”
“所以,秦时在这种状况下,为了票选,只得不断的抹杀秦家的董事,也不奇怪了。”
“对,但是他想简单了。”林维峻灭掉烟,又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以为,只要将秦家的董事一个个逼退,便可以改变票选的结果。但实际上很难,因为每一个董事在很早之前便都立好了遗嘱,他们一旦出了事,就立刻会有直系的后代接替上来。六个董事,六张票,这十几年来,一张都没有少过。”
林维峻顿了顿,继续说:“更高明的是,每一年,推选秦时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三张认同票和三张反对票。但是到现在为止,秦时恐怕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投了赞成,谁投了反对。秦家人,太聪明了。平票,秦时便永远是暂代,只能替他们秦家把生意管好,待秦卓礼来接管。”
林维峻说着,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又抬起头来。
“我猜,他们私下里是商量好的。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秦时不是秦家的血脉。他们在拖,他们想拖到秦卓礼有足够的能力接管秦家的那一天。”
“所以,秦时便开始打沈家的主意了。”黄衍说。
“秦时,早就打上了沈家的主意,奈何沈立安正直,他特地跑到秦镇去,便是站了队。只是,他确实未见到秦月。但他明目张胆的跑去秦镇,拉动了秦时的警报,这才有了你们被绑架的事情。”
“但是小缘说,她并未见过胡正。说明上一世,没有绑架这一说。”
“那我便不知道了。”林维峻缓缓的摇头。
“上一世你不在秦镇,秦时是如何让秦月乖乖打去电话的,并不好说。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秦家,包括沈家,都认为秦月是自愿为了爱情放弃秦家的。所以,秦时不可能让卫城的任何人知晓他在秦镇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便叫胡正将我们绑了?”
“对。他要确认,秦月没有见沈立安,并没有将他所做的一切透露出去。”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痛下杀手,要留下这个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