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19日,除夕前两天。
凌晨十二点,黄衍穿着一袭黑衣,戴着一顶鸭舌帽走出了伯爵花园。
他走到东区的中央街道,七拐八绕,进了一家会所里。
他径直爬上会所的三楼,闪进了一个包厢。
此时,林维峻正坐在沙发上,刚刚脱去自己的棉衣外套。看样子,他也是刚到。
黄衍将门关上,边走也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然后他在林维峻的身旁坐定,呼出一口气来。
“苏青呢?”他问道。
“应该是睡着了的。”
“我给你说过了,小缘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上一次,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提卫城。”
“还真是个难缠的丫头。”林维峻叹了口气。
“我真是谢谢她了,现在想单独和你见面,像搞地下情报工作一般。前天,我在洗澡,就二十分钟的空隙,苏青差点把卫生间的门敲烂了。”
黄衍闻言,手不自觉的捏了捏眉心。
“说正事,你最好说完赶紧回去。”
林维峻点了点头,微微坐正。
“秦家的事,不好办。上一次,若不是我压着沈禄丰闹这一出,恐怕你们都会陷在里面。那沈禄丰,回去就被罚跪了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看来,沈家和秦家现在的关系极为敏感。”
“对,很敏感。沈立安对这个事情多有避讳。他只听说沈禄丰大闹秦家,便将沈禄丰支去跪了祠堂。好在我为沈禄丰准备好了说辞,只说为了一个女孩,和秦卓礼吵了一架。”
林维峻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这一次去,唯一的收获便是了解了秦家和秦月的关系,现在至少可以推敲出一个结论,那便是秦家的家族内斗极为严峻,秦月有可能是牺牲品。”
“那天,小缘问了我,我将秦月的基本信息透露给了她,但秦时被我隐去了。”
“嗯,她若只晓得秦月是秦家的独女,仍旧无用。”
“我觉得,沈立安既是肯找秦月,至少说明在秦家的事情上,他是站秦月这边的。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将事情挑明,让他与秦月联手,扳倒秦时?”黄衍问道。
“逻辑上来说是可以这样,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林维峻看向黄衍。
“秦月并不主动。”
黄衍皱眉。
林维峻顿了顿,继续说:“她若想与沈立安联手,怕是早就做了。”
“偌大的威胁,还害惨了任龙涛,她怎么不肯?”
“要么,是秦时拿住了她的命门,要么,便是她不愿去争。”
“我觉得,妈妈不是那样软弱的人,她必是被秦时要挟了。她会极力护住小缘,还守住任龙涛。再联系上胡正,我们可以推敲,大概率,秦时在用任龙涛和小缘威胁她。”
“可以这么推断,但是意义不大。”林维峻打了一个哈欠。
“第一,我们现在拿不准,到底五月份的劫难,是谁造成的。目前,秦家的局势虽然有些紧绷,但秦时现在的位置尚算稳固,那么多年都没有下手,现在更是没有冒险的必要。第二,我们也无法判断,五月份的劫难,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意外。”
黄衍闻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