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在所有人走完之后,这才开口说话。
“这又不是当年,大家练剑无忧无虑,肩上没有什么担子,这才无忧无虑,现在的剑士一脉,可不就得他们这些年轻人担起来,既然要他们去承担责任,哪里还笑得出来?”
“即便这样,也不太好。”
“不好就不好,关你什么事?”
三两看着四两,后者转头看着李扶摇笑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柳巷,但说不得也很有趣的。”
三两不再说话,只是想着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能和柳老二相提并论了?
……
……
春天过去之后,便是夏日,赵大宝在这几个月里,来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是向四两问了几句,然后便离去。
倒是既有礼貌。
四两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只是没什么送出去的东西。
秋天的时候,吴山河来过一次,他只是遥遥的看着自己这个师弟,然后很快便离开了。
陈嵊倒是一次都没来,他在竹楼里喝酒吃肉,偶尔吃一顿火锅,但是不觉得有多好吃,因为之前那个做火锅的朝先生没了。
许吏闭关了,就连许月都再见不到他了。
许吏是她的父亲,但还有些别的身份,至少身为一个剑士,许吏是会想着往前走的。
在剑道上,不能停下。
据说陈嵊某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便发了火,用剑斩断了好些绿竹。
让竹楼后面变得光秃秃的。
很多人撺掇着赵大宝去看看,赵大宝倒是不愿意去触霉头,所以没人知道陈嵊这是怎么了。
直到冬天的时候,陈嵊才从竹楼里走出来,去取了雪水酿酒。
赵大宝又去了一趟崖下,发现师兄还没醒。
他挠了挠头,便回到了山上。
想着这都整整一年了,四两前辈也说师兄的伤势都差不多好了,可是师兄怎么还不醒来,难道真的是不容易醒来?
要是这样怎么办?
赵大宝想去找师父陈嵊。
陈嵊不在竹楼里。
他下山去了。
就在崖下,和四两站在一起。
三两在竹楼里睡觉,不愿意见客。
四两眼里有些担忧,“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是个剑仙,而忘了他不过是个才修行几十年的年轻人,有些事情他真是经历第一次,走不出去,其实也正常。”
陈嵊同样是看着那边,只是说道:“他这辈子的经历,比世间绝大多数人都要苦,既然有这么苦,倒下了,就不太想继续撑着了。”
陈嵊知道李扶摇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知道当初老祖宗许寂不给他担子是对的,他本来便已经这么苦了,要是再给一个担子,他早就被压垮了。
但话是这么说,作为师父,陈嵊也不太愿意看着自己的徒弟就这么离开。
他本不该就这么走
了。
四两说道:“他练剑是为了什么?”
“最开始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娶那个姑娘,和不辜负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