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年我跪在表姑面前求她借钱救爷爷奶奶的钱数一样。
我的边上是三百万巨款。
行李箱的盖子都没有合上。
表姑把眼神转到了我的身上,也看到了我身边的钱箱里。
她直接走到了我面前。
“君赢,你借表姑点钱,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他说的都是假的,我真的就二十万!”
“你借我二十万!我知道这些钱都是你的。”
“你帮帮表姑,你救救表妹!”
表姑看着我说。
不过说了三句话,两句话都在盯着钱。
“没钱。”
这句话,和当年她对我说得一模一样。
甚至连眼神,我都和她当年看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眼神,我记了六年。
整整六年。
这六年来,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想起爷爷奶奶离我而去的那一刻,当然也能够记得起跪在表姑面前的时候,她的神情。
恨一个人。
有的时候,已经不仅仅只是恨了。
而是入了骨,生了皮,烙印到了身体的血液里。
对周声强和周福是这样。
对表姑,我也是这样。
表姑看着钱箱,死死的盯着我。
我和她对视。
看得到里面的愤怒与怨恨。
“我是你表姑啊!你有这么多钱,怎么能见死不救!”
“爷爷奶奶是你的长辈,你当年是怎么见死不救的?”
我看着表姑说。
她顿了一下。
好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过这么一个画面。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帮帮表姑,哪怕是一万块都行。”
表姑看着我说。
人就是这样,发现亏欠和得不到的时候,就会开始降低自己的要求,以此换来妥协和帮助。
一个人借钱的时候,开口要五十万,没有得到以后,就会降成四十万,三十万,二十万,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所有当下的承诺和可怜,都是为了钱和目的。
我点了一只烟,吐出了一口烟雾。
“没钱。”
示意强子收钱,和表姑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带着强子,直接走出了门。
剩下的事,是周声强和表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