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没声的又一次阿Q精神一把,之后我的注意力集中到朝着沙发这边走来的人身上,然后…或许是错觉?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巴士底中将貌似乎不太高兴?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却在我瞄他的这一瞬间脚步微不可察停顿了下,下一秒又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径直走到沙发这边,选了张单人沙发坐下…
双手抱臂,架起二郎腿,一副经年累月沙场征战的气势,之后,隔着面具,如有实质的视线扫过来,随即又哼了声,很明显就是针对我。
我迅速收回注意力,这一刻下定决心做一只黄猿大将身上的挂件,安安静静的那种。
有鉴于昨天不太愉快的初次见面,和护士长为我们双方介绍之后,巴士底中将口中那个老长老长的定语,‘和弗里茨相亲被鬼蜘蛛抢走最后跟了黄猿’…
我深深相信,双子岛海军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对我的印象差到极点…然后,这会又亲眼目睹如此有伤风化的场面…
呃~也不知道还得滞留几天,现在开始果断的死宅着不踏出房门半步吧~
一本正经的做出决定,之后,我默默的眼观鼻鼻观心,顺带数个绵羊,打算成为一只挂件的同时给自己补个眠。
反正我是没兴趣旁听海军的任何机密,虽然我在场他们大概也不会谈任何机密。
…………
…………
接下来是好长一段时间的相顾无言。
当然,无言的两个主角是黄猿大将和巴士底中将,我这么个挂件完全是被忽略的那个,也可能是碍于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在场,所以才不说话?
反正,黄猿大将不松手,就算巴士底中将隐晦的盯了我好几下,我也是没办法挪窝哒!只能这么挂着不动弹的说。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被盯之后,有点炸毛的我破罐子破摔的翻出死鱼眼,以实际行动给巴士底中将的回答————他依稀仿佛是嫌弃我不懂事,虽然隔着面具,不过打量的动作很明显,那股子别扭气息更是能飘出十万八千里远的显而易见。
对于巴士底中将用肢体语言表达的东西,除了我很无奈,黄猿大将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单手揽着挂件我,脖子以最舒服的角度枕在沙发椅靠背上,就算有客人在场,也还是一副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的颓废模样————黄猿大将这演技也没谁了,我想,也或者不是演技?
片刻过后,由于黄猿大将浑然天成的表现,巴士底中将的低气压越来越严重,室内的温度都随着斩鲨中将身上飘出来的黑气开始下降,变得阴森森冷飕飕。
个人表示,斩鲨巴士底中将和昨天一样,浑身上下就是一个大写的暴躁,哦~不,可能还要更严重些,被黄猿大将撩拨这么一会,他背后都快凝结出实质的鬼影幢幢了喂!
…………
又时隔良久,大概是觉得这么干坐着没意思,黄猿大将才(在我隐晦的掐了他一把之后)勉为其难的哼了声,首先开口打破僵局,“耶耶~巴士底你还是这么不善言辞啊~”
开玩笑似的口吻,说话的腔调貌似乎和对方很熟的样子,“都说了我是急着来见我的宝贝儿嘛~”
说着还故意拿掌心在我的肩背位置反复摩挲,瞬间就让巴士底中将的仇恨值集中到我身上,他自己装得特别无辜,“不谈公事哦不谈公事,我还想趁这几天放松一下呢~你说对吧?宝贝儿~”
顷刻间,巴士底中将如刀似箭的目光戳得我浑身寒毛直竖,还有,黄猿大将说话的尾音也荡漾得我心肝脾肺肾都发疼,两厢一叠加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起来。
短暂的静默过后,黄猿大将象是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慢慢悠悠的诶了一声,接着说道,“虽然用起来可能不太顺手,不过还是借我几个人吧~”
莫名其妙的提出借调人手的要求,接着又偏过脸,把头低下来几分,特别不要脸的拿下巴磨蹭我的脑门心,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都轻佻得不得了。
被磨蹭几下,我迅速抬起头,借着努力挤出娇羞表情仰望的动作躲开他这个糟心举动,对上我(凶神恶煞)的目光,黄猿大将就笑眯眯的,忽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双子岛不是什么繁华地方,不过毕竟是新世界,也还是有些东西能看,对了,让人给你送些首饰衣衫来吧?”
开口时眼神之专注,语气之柔和,简直就象是真的情深意重。
“宝贝喜欢什么?珍珠还是珊瑚,或者猫眼宝石?祖母绿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指挑起我的几缕头发,作一副相当迷恋的姿态,紧接着改口推翻自己几秒钟前的决定,“不好,这些都太寻常了配不上你。”
“能配得上宝贝儿你的,只有世上最珍贵的宝石,厄洛斯之眼镶嵌的首饰。”
我:…………
怎么总觉得这话中有话?!经年累月沙场征战阴谋诡计里打滚的这帮子男人们就这点不好,心眼多得象筛子,说话九拐十八弯总喜欢叫人猜…
…………
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
嘴角狠狠一撇,我对着笑出一脸褶子,微亮的眼神依稀仿佛是说‘送你很珍贵的东西哦惊不惊喜激不激动要不要表示一下啊?’的黄猿大将,阴森森的一边磨牙一边开口说道,“这是公然索贿吗?就算是也请不要借我的名义好么?”
什么珍珠珊瑚猫眼祖母绿,什么厄洛斯之眼…先是‘暂时借几个人’,紧接着是‘给你送些首饰衣衫’,这话怎么听怎么容易叫人多想。
磨完了牙,我索性也懒得再装什么挂件,话说得特别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