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就摇着头道:“也不是,多留个心总不是坏事。”那天紫阳为什么要躲出去,难道是因为宝珠在四爷房里的关系?
春柳拧了眉头,点头道:“奴婢晓得了。”
析秋就问道:“后院里的架子都拆了?四爷回来了吗?”
“架子都拆了,一早上岑妈妈带着两个婆子将土松了一遍,您要不要去瞧瞧?”说着一顿又道:“四爷让人来传过话了,说他出去一趟,中午回来。”
析秋暗暗挑眉,一早上萧延亦便喊了他出去,这会儿又出了府,不知为了什么事。
她沉吟了片刻,道:“走,我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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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扔了手里的花锄,昂着头对身边的婆子道:“花肥没有了,你们去领些回来。”
两个婆子垂着眼睛,各自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自己是谁,太夫人送她和紫阳两个人去四爷房里,紫阳如今成了管事,而她却被送了回来,这府里可没有傻子,里面是个什么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丫头想当主子这也不是不敢想,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婆子心里咕叨着,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点头哈腰道:“那宝珠姑娘歇一会儿,婆子这就去领花肥。”
宝珠冷哼一声,转身在花圃边的太湖石上坐了下来,挫了挫冻的发红的手,想起几日前还养尊处优生活心里越发的恨,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说着,头也不回的从后门出了院子。
秀云正在院子前晒太阳,手里拿着绣花绷子绣花,见宝珠进来就搁了绣花绷子笑着道:“宝珠妹妹来了,快过来坐。”
宝珠就沉着脸,满脸不高兴的在秀云旁边坐了下来,秀云让小丫头给她沏茶,她自己则是拧了眉头道:“你的事我听说了,一早上心里都念着,可你现在在太夫人房里,也不如以前自由,我也不敢过去,赶巧你来了,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宝珠气呼呼的抓了一把瓜子磕着,又吐在地上,道:“能有什么事,主子不想留你,你便是什么错也没有,她也总能找到错处撵你走!”
秀云听着一愣,问道:“是四夫人留不得你?”
“难道不是!”宝珠冷哼一声道:“那杯茶离她那么远,可她还一副被烫着了的模样……她和四爷新婚夫妻,四爷眼下自是疼着她的……”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秀云拧了眉头露出原来如此的样子,沉了声音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叹气道:“我还以为四夫人性格绵和,原来也是这样的。”又携了宝珠的手道:“真是苦了你了,主子有事可不是我们受罪么,也怪不得谁,怪只怪我们命苦,不能投生到好人家去,落得给人端茶倒水命在人手的日子。”说着,红了眼睛。
宝珠转了头来劝她:“瞧你,我没哭反倒你哭了起来!”又拿了帕子给秀红擦眼泪。
秀红哭了一通,便哽着声音问宝珠:“让你去伺候花圃,你这细皮嫩肉的哪能做这样的粗活,你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宝珠拧了眉头叹气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太夫人安排的事,我难道还能驳了太夫人的面子,想去别的主子那里,我又是从四夫人房里出来的,别的人也不敢要不是!”
秀云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说着,她又回头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道:“不如你去求求二夫人吧,太夫人那边只有二夫人说话最有分量了。”
宝珠忙摇着头,回道:“二夫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去得罪四夫人。算了,就算我倒霉,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宝珠垂头丧气的,又抬头看看时辰,站了起来对秀云道:“我回去了,手上的事情还没做完。”
说着,转身便出了房。
宝珠出了院子,路上就看见碧梧和提着浆洗衣裳的三四个婆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去浆洗房:“等我们送了衣裳,也回去瞧瞧,夫人说是种三七,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三七是什么样子呢。”
那婆子就道:“也不知能不能种的活。”说着一顿又道:“四爷这会儿在房里吗?”
碧梧道:“说是在外院呢,和侯爷在说事。”两人说着渐行渐远。
宝珠听着,眼睛一眯在一株芭蕉树下停了下来,她紧紧蹙这眉头,想到秀云说的话,难道她真的要一直在太夫人的后院里伺候花草,等到了年纪便打发出去,随随便便嫁了人不成?
昨天晚上四爷生了这么大的气,是因为他觉得四夫人受了伤,可四夫人明显没有事,她是不是也该去解释解释?
心里想着,宝珠便提着裙子匆匆去了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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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敏之在侧门下了马车,两人朝守门的婆子道:“劳烦您去通禀一声,在下有事见四夫人。”
那婆子见佟敏之穿着锦绣直缀,玉郎风轻的公子哥样儿,就不敢怠慢问道:“请问阁下是?”
“在下是四夫人的胞弟。”
婆子一听立刻露出恭敬的神色道:“那舅爷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说着请了佟敏之在门房里稍坐,又上了茶自己则去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