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像四哥一样对她。
析秋有些担忧的看着萧延筝,她情绪这么激动,刚刚又一直喊头晕,生怕她再次犯病,念头刚刚闪过,她就看到萧延筝哭着的眼睛,忽然向上翻了翻,她心里一凛暗道不妙,脚下已经没有多想朝萧延筝跑过去……
萧四郎看着析秋的举动,但他反应很快,立刻回身去看萧延筝的表情,随即眼睛微微一眯手臂一抄,在析秋到之前先一步将萧延筝揽住,萧延亦也走了过来,一见萧延筝如此,立刻回身将炕上炕桌等物品全部挥到地上,空出地方来。
“把她放在这里来。”
萧四郎就把萧延筝平放在床上。
析秋有些错愕的看着兄弟两人,这一连贯的动作,做的既熟练又周到,想必已经很有经验了,等到她念头还停在脑海里,就见萧四郎回头看着她道:“愣着做什么,让人去打点水来。”
析秋本来没愣,被他一说倒真的愣了一愣,这人说话为什么总是这样让人心里堵的慌。
不过都是为萧延筝好,她便忍了,就回头吩咐萧延筝的丫鬟:“把她的药取来,再打些热水,取了干净衣服,再把大夫找来……”等她说完,丫鬟领命而去,床上萧延筝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和上次一样,嘴里有白色的吐沫从嘴角溢出来,四肢僵硬着,头机械的撞着炕面,发出单调的令人呢心颤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间里充斥一股异味。
“让一让。”析秋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推开萧四郎和萧延亦,走到炕边将萧延筝的本已经松开的衣领,又解开了些,又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头侧摆着,等一系列事情做完,她又回头去吩咐萧延亦:“劳烦大姐夫把窗户全部打开。”
萧延亦微微点头,就去把临炕的窗户完全打开,房间里的异味终于消散了些,析秋就坐在床边接过萧四郎的手去按萧延筝的人中。
他是习武之人,下手太重,不过几下萧延筝的人中已经是红紫一片。
萧四郎目光顿了顿,想到上一次萧延筝发病时,就是析秋救治的,想必她对医术比自己了解,便什么也没说自动的退在一边。
析秋按了几下,萧延筝这次发病比上次时间要长,析秋正要收回手,忽然萧延筝身体一抽,忽然抬起头来就隔着嘴里的帕子,一下子咬在她的手背上,突然其来的变故,连析秋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疼痛就迅速自手背蔓延开来。
“六妹妹。”
“小姐。”
萧延亦和萧四爷一个去扶析秋,另一个就想去掰开萧延筝的嘴,析秋就忍着痛拦着萧四郎道:“不用掰了,你这样会伤着她的。”
萧四郎看着她面色发白,却依旧从容淡然的样子,眉梢微微一挑,又看了眼死死咬住析秋手臂,身体抽搐着的萧延筝,就侧开脸点了点头道:“我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有。”说着,转身已经出去了。
像萧府这样的府邸,家里又有病人,一般都会养着一两个府医,做一些配药或是煎药的事,下人们生病也会去找府医瞧。
析秋手背很疼,疼的她额头的冷汗都渗了出来,她没有力气去回萧四郎的话,也就不管他刚刚那一眼,到底有着什么含义。
萧延亦把析秋交给司杏和春雁扶着,析秋就势靠在司杏的身上,房间里的气氛很怪异,析秋就对春雁道:“去喊她的丫鬟进来,她既是经常发病,想必大夫定是交过方法的。”
春雁就出去把萧延筝的丫鬟喊进来,几个人一见析秋的手正被萧延筝咬着,惊呼一声:“六小姐……”白着脸乱了方寸,就要和萧四郎一样试图去掰开萧延筝的嘴,析秋一见她们这样,就知道这时人们对癫痫的认知度还不够,即便像他们这样已经极有经验的,所掌握的知识也不一定有她多。
“算了,只能等她醒过来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几个丫鬟点点头,就上去给萧延筝揉着僵硬的四肢。
萧延亦满面的愧疚,可心里却忍不住惊怔,还记得前几日在佟府外院见到她时的样子,身处尴尬之时不躁怒莽撞,如今看她显然也是受惊不小,却依旧这样从容淡然,他目光落在析秋的脸上,不由生出了丝好奇。
析秋顾不上萧延亦在想什么,就觉的若是萧延筝再不清醒,她手背上这块肉,就真的要被她当点心吃了,好在萧延筝终于慢慢的松了口,析秋赶紧抽出手指着丫鬟道:“快给她喂药。”
丫鬟就立刻端了茶水,又将药塞进萧延筝的嘴里,不一会儿萧延筝就慢慢平静下来。
等萧四郎和大夫来,萧延筝已经睡着了,他看了萧延筝知道她没有事,就转身去看析秋,析秋坐在椅子上,手背上是触目惊心的牙齿印,已经咬破了皮,正在往外面渗着血,萧四郎就揪着大夫扔到析秋面前,吩咐道:“给他止血。”
府医哪见过这阵仗,胆战心惊的去开药箱,析秋就看着药箱对大夫道:“我自己可以了。”说着,司杏已经打了热水进来,析秋自己清洗过手,就在萧延亦和萧四郎双双的沉默中,自己给自己上了药,又在药箱里找出干净的棉布,让司杏帮着包扎起来。
等她全部做完,便抬着头对萧延亦和萧四郎道:“二小姐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六妹妹也在这里歇会儿吧,岳母那边,我去说。”总归她的伤因为萧延筝而起,萧延亦怕析秋说不清楚,反而被大太太误会。
析秋看了看时辰道:“只怕太夫人的席面也要开了。”今儿她可是来贺寿的,却没有想会变成这么狼狈,她若带着伤出去难免不会让别人乱猜测,便点头道:“劳烦姐夫了。”
萧延亦就笑着道:“是姐夫该谢你才是,你两次相救,我代延筝谢谢你。”说着要给析秋行礼,析秋立刻站起来,侧开身让了他的礼:“姐夫不必客气,我与延筝本也投缘,只要她没事就好了,我这不过是小伤,养几日就好了。”
萧延亦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道:“那我先去岳母那边,把你留在这里的事和她说一说,晚一点我再来接你。”析秋点点头,没有异议。
萧延亦就回头看着萧四郎:“四弟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见娘?”
萧四郎想也不想就在析秋对面的椅子上稳稳的坐了下来,回道:“我等她醒了便走。”
萧延亦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便出了门。
房间里陷入长长的沉默中,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大家都默默的做着手里的事,走动时也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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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力气改了。好困~我补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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