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悄悄地退出正屋,直奔西厢房,因为那里面住着高洪坡的四个卫兵,都有枪,都是高手。
夏天,天热,西厢房门窗都大敞四开。
里面传出高低起伏的鼾声。
小五子对夜袭是轻车熟路,第一时间窜了进去,对准那个鼾声最响的,噗噗两刀,虽然是在黑暗中小五子却绝对能在暗中找准要害,顷刻间,第一个敌人被消灭。
大龙也找到了一个卫兵,也摸到了大概位置,所以出刀后对方嘴里也只是闷哼了几声。
不过这声音却使睡觉不那么沉的人听到了,有个人坐了起来,大龙背对着他还在一刀刀地捅着敌人。
小五子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已经能看清个大概了,发现有人起身扑向大龙时,小五子毫不犹豫挥手将刺刀掷了出去。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个扑向大龙的黑影后背中刀,直接扑倒在炕上。
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时小五子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也醒了,大喊了一嗓子扑向小五子。
他在炕上,小五子在炕下,当他抓向小五子时,小五子一矮身,顺着他向下扑的劲儿,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向下一惯。
那个人的脑袋直接杵在了地面上,脆弱的脖子受不住这么大的惯力,喀嚓一声,颈骨显然是断了。
墙上挂着一水的大镜面盒子炮,小哥俩摘下来,每人左右各挎一把,然后退出西厢房。
二人没去东厢,因为那里住着老妈子和两个孩子。
从中门出去,前院静悄悄的,刚才的声音好像并没有惊动前院的人。
门房里有个更夫,早睡着了,其实,晚上打更的人是不允许睡觉的,不过没人会想到保安团长的家会有人敢闯进来。
所以时间长了,该睡就睡没人管。
小哥俩进门房三下五除二,将打更的铁锁捆了个结结实实,把嘴也给堵上了,大龙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是南楼山的绺子,这次下山是专门来收拾高洪坡的。
我们是替天行道,专治作恶多端的汉奸,与他人无干,所以你别动,我们保证不害你性命。
听明白没?明白就点个头。
”
那边被绑在椅子上的铁锁早已成了磕头虫了,不住地点头。
哥俩悄悄地打开大门,到马棚牵了两匹马出来。
出大门后各自上马,乘着天空一抹黎明的亮光,打马往西边群山而去。
……
老何头一大早就起来了,熬了一锅苞米面糊涂粥。
从坛子里捞出两根黄瓜咸菜切了切,叫两个孙子起来一块吃早饭。
刚喝两口粥就听见外面轰轰轰地响了三四声,听着像是上坎老高家那个方向。
老何头一想到昨天和他说话的小伙,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也不顾自己多年的风湿老寒腿,大步流星闯出门去。
他要看看,是不是老天真开了眼,让他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大仇得报。
直到走上坡来到离高家大院不远的土坎上,一眼就看见了高洪坡睡觉的正房被爆炸掀开了整个房盖,浓烟滚滚,四周被熏得漆黑。
一颗焦灼的心犹如喝下了一口冰凉甘甜的仙泉般舒畅,感觉整个人都有种展翅欲飞的轻盈。
老头就这么脚步虚浮着,如在云端般去了李家烧锅,从怀里摸出一块钱,?拍在桌子上,“给我全打酒,妈了个巴子的,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