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将玉如意生生的震住了,她猛的一抬头,双眸与他对视,那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
玉如意只觉得心砰砰的急跳起来,似乎就要从喉中蹦了出去。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不知道是酸涩,还是凄然,只觉得苦闷非凡!突然间,她很想笑,很想猖狂的大笑,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别人的利刃!
可是,她没有笑,她只是拼命的捏着拳头,压抑下心头的噪乱,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抬起头来,定定的望向段宁。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个笑容来,她用极为缓慢,不卑不亢的声音道:“能为将军效劳,奴不胜荣幸。”
段宁看着他,眉梢轻轻一跳,随即笑道:“不愧是褚三郎看中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今日之事,有你一功。你自然是我段某人席上的上宾,晚上的宴会,你又哪有不去的道理!”
玉如意听言,继续带这那浅浅的笑容,朝他深深一福,道:“那么……奴却之不恭了……”
段宁见她答应了,又是哈哈一笑,随手放下撩起的车帘,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玉如意一直保持着蹲福的姿势,直到那墨色的马车离去后,她这才身子一软,猛的向后倒去,珍珠立即将她扶住,让她瘫坐在自己怀中。
驭夫在车外问道:“三少夫人,现在,去哪边?”
珍珠听言,愤愤回道:“还用问么?自然是将军府了,哪里还走得成了!”
玉如意朝她欣慰的点点头,这会儿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幸好有珍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晃,停了下来。驭夫在外面对玉如意唤道:“三少夫人,到了。”
玉如意深呼吸了一下,想要坐直身子,可是,挺了两下,身子却还是软的。珍珠见状,慌忙扶着他支撑起来,随后又自己先下了车,才伸手将玉如意扶下马车。
玉如意一下马车,便感觉到一双阴沉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她一抬头,正对上自己公公褚汶的双眸。几乎是下意识的,玉如意朝后退了几步,却招来了褚汶的一声呵斥:“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竟然真的跟来了。”
玉如意咬着唇,半晌,才喃喃道:“本是要回府的,路上遇见了段将军,将军亲自相邀,奴不敢不来。”
听到她这话,褚汶只觉得一阵闷气冲上心口,愤愤的一甩袖子道:“好好跟着,别胡乱说话胡乱走。”
“是。”玉如意诺诺应道,可却缓缓挺直了腰,缓缓拨掉珍珠搀扶自己的双手,深呼吸一口气,跟在褚汶身后走去。既来之则安之,没必要再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今日这种筵席,可不是一般人想来便能来的……
此时的将军府外,停满了各种马车,灯火通明中,一阵阵欢笑声传来,夏风拂来,缠着缕缕香味,似乎是熏香似乎也有脂粉香,熏得人醉。
玉如意跟在褚汶身后,双眸流转,偷偷的观察来赴宴的人,她发现,能站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衣着华丽,步履生风,一个个都是谈吐风雅,气定神闲。
她偷偷的看着,偷偷的猜测着众人的身份。
突然,一个莺莺亮亮的声音传来:“如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玉如意心头一喜,猛的回头望去,正看到陆馨儿拼命的朝她挥手。
玉如意当即便快步走去,问道:“馨儿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爹病了,这种筵席,陆家又不能没有人来,所以,我便代替爹爹来赴宴。”陆馨儿说罢,将她打量了一番道:“看你这身装扮,倒不像是来赴宴的啊,你怎么会来的?”
“唉……别提了……”玉如意叹气,将今日之事说给陆馨儿听,当然,她没提路上被段宁拦车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突然,嬉嬉闹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几乎是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处。
将军府的正厅大门被打开来,身着黑底银色纹饰袍服的段宁,缓缓从门中走了出来。换下了那广袖长袍的晋服,穿上这身紧袖口便于行走的胡服,肩宽腰细,越发显得他格外俊美。
玉如意这才发现,这段宁,哪里有三十岁,明明只有二十有余而已,只因为那一把长髯,遮掩了他的稚气,让他看起来老成了许多。
此时的段宁,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恍若黑夜中的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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