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又何必再与我说。”断魂一如既往地冷清,不关心任何事物。
“因为要你帮忙。”
“我是青龙神,是你的属下,为你效力是我的义务,又何必说这些?”
龙蓝看了一眼断魂,那一眼看得很认真,也很严肃,然后淡淡地笑道:“我知道你是青龙神,你只会尽青龙的力量来帮我。这一点,你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我的耳朵听得都快生茧了。你就别再提了。还有啊,以后就别那么见外了,你是我的属下没错,可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君与臣的关系把我们拉得太远,如果说,你硬把你我的关系分得那么清,那么朋友与军臣之间我不会选择君臣,我宁可然跟着青龙之位世代空缺。”
虽然龙蓝仍是笑着,虽然他看上去仍是吊儿郎当,可只要是习法之人,都已能感受出龙蓝语气的坚硬,并带着一些怒意。
终于,断魂放颜一笑,道:“这一点与从前很是相似,终于又有那种感觉了。”
“所指是何?”
“友最为之重。”
“哥。”凌终于耐不住了。
“嗯?”断魂将目光投向凌,龙蓝也是如此。
“你知道很多对不对?”
“什么?”
“对,你应该知道很多的,”龙蓝插进:“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彻底告诉我们,你总是说的那么远,那么迷糊,我们不太懂啊!”
终于追问了,他们终于追问了,可是这牵扯了多少事,岂是一时之间所能解释清楚得?没有人剥夺过他们的记忆,只是轮回暂封了他们,既然一切早晚都会想起,那又何苦去让一个心痛的人再去痛定思痛呢?所以——
断魂浅笑道:“一切皆随缘吧。”
龙蓝的眼神黯淡下来,有种极其不畅的感觉从心底缓升。居然有种想哭的趋势!那是怎样的一份情感,竟会脆弱到如此地步,让一个百年不会流泪的人想哭!
龙蓝闭起眼睛,那应该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吧,不然断魂又怎会总是欲言还休?可那段记忆到底伤了多少人?又是因何而起了怎样的一段悲剧
唉,就像断魂所说的,一切随缘吧。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儿比较好。毕竟早晚有一天他会正式向邪氏下战书。
那一战势在必行!
可是!龙蓝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女子,眼神更是黯淡。决定了要去守护的人,等到那一天,能给她留下什么?
所以!
龙蓝紧收神光,眼光变得十分犀利,那一战决不能输。
是啊,绝不能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卷土重来的感觉是哪儿乐观,怎能轻易了结!
得知真相后是那样匆忙地被封印了,解开封印后又是如此之忙地办他所要办的事,快四十年了,都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聚上一聚,每次最多也只有断魂与他在一起商量商量何事甚急,何事可稍停一会儿。
等事情办完后,也是该好好聚一聚了。
但是事先也应该见个面吧。毕竟他们都还活着。既然活着,那身为光之境的守护神,也还是要做些事的,他们也有权知道一些关于光之境的事。
已经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断魂已经去找他们了。
夜,漫漫长夜。
秋叶簌簌下落,仿佛永远也下不完。
“王。”
四人立于龙蓝身前,左手微握拳,右手成掌,交于胸前。低首——这是臣子对君王的最基本的尊重。
虽然,龙蓝已几次告诉过他们,不必如此拘礼,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已是极限。君臣之间必定是有区别的,这种礼节已不可再废。所以每次初见四人都要行此礼,以表对王的虔诚,时间久了,龙蓝也不再回避这种礼数。因为他知道,他也应尊重他们。
“免,”龙蓝笑道:“好久不见了,你们还好吗?”
玄武神饮水拥抱了一下龙蓝,一脸俏皮笑(这便是君臣之外的友情),道:“好,如何不好?”
“缺了一个,你可不寂寞?”龙蓝同样回敬他一个很“令人讨厌”的俏皮笑。
“当然不,有人把某人忙得不可开交,这等好戏,怎会寂寞?”饮水故意与龙蓝抬杠。
谁都知道,饮水口中的“有人”与“某人”是谁。